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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温度被悄悄调高了。
准备下水的那天,阮然去看中央温控台,才发现这一点。
站在三楼楼梯口犹豫了一下,她拉开门。
沈浮声已经在了。他并没有专门穿泳裤,而是穿一身休闲居家服,坐在高高的救生员椅子上,脖子间挂一枚黄色小哨,正闲散地敲着电脑。
好像本职工作太过清闲,因此光明正大地上班摸鱼。
听见声音,他才抬首。
阮然泳衣是长款式样,整体是纯黑色,从腿部到腰侧有亮银色的弧线。
布料包裹着,从手腕到领口的皮肤,比起泳衣,更像是潜水衣。
然而因为是紧身,所以哪怕如此保守的样式,穿在阮然身上,依然很能衬托身材。
在亮色灯光与雪白墙壁的衬托下,被黑色布料包括的身体起伏的每一个弧度,都那样清晰。
沈浮声的目光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救生员,又仿佛清心寡欲的佛子,不动凡心。
阮然这会有些紧张,没注意到沈浮声不同寻常的克制,只冲沈浮声露出一个很小的笑。
便走到泳池边,低头看了看。
这个泳池并不是游泳比赛那种标准的泳道,或者说,比起泳池,更像一个宽大的湖泊。
水池边缘蜿蜒曲线上,贴着细小的白色瓷砖,间或有浅蓝与深蓝色块交杂。
池水碧蓝清澈,在明亮的灯光下轻微晃动着,将游泳池底部的瓷砖晃得破碎而瑰丽。
阮然在池边坐下,蜷起双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