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走后,茶水间只剩下尤堇薇。
杯子里的茶水渐渐没了热意,微凉的温度提醒着尤堇薇她已近四年没回邺陵了。
自从父亲去世,外婆被接到洛京疗养,她便停留在这座陌生的城市。
从年到尾,再也没回去过邺陵。
这一日到了傍晚,尤堇薇接了个电话。
疗养院打来的,看护外婆的护工说这阵子外婆精神不太好,总是提起她,让她注意保暖。
护工说了这么多,话里话外只有一个信息。
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尤堇薇紧捏着手机,脑子里一时是玉镯,一时是那胡同里的男人说“反正你要去邺陵”。
陆老板要去邺陵,且要呆上一阵子。
那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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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五早上八点,尤堇薇到了机场。
许是因为愧疚,陈姐把机票升到了头等舱。
空姐帮她放好行李,见她只穿着大衣,又贴心地拿来一条小毯子。
尤堇薇温声道谢,而后拿出速写本。
她的座位靠窗,晴光洒落。
纤细的手指握着只铅笔,纸上落下光影。
做她们这行的,就是要善于观察。
老师曾说过,要仔细、耐心地观察大自然,才能做出浑然一体,让人真假不辨的仿真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