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腔孤勇冷却后,后知后觉的害怕才涌现上来。
当时已经入秋,旧金山昼夜温差很大。
裴恬还穿着单薄的外套,她坐在行李箱上,看着天色由明到暗,寒凉得不住搓手。
也会有人上来和她说话。
有流里流气的学生,也有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地痞。
裴恬一律装作听不懂英文的模样,不予理会。
有的人不过是想撩妹,撩不动就走了;也有的,撩不动便要开始动手,但手还没伸出来,便被人一把推到了老远。
裴恬心一跳,惊喜地看过去。
结果来人不是陆池舟。
是强叔,她的保镖。
裴恬瞬间怂得缩起头。
原来,她爸早就知道了啊。
但还是放她来了旧金山。
裴恬从傍晚,等到了晚上。
等到心也如气温般冰冷。
眼睛酸胀得要命,裴恬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
这时候,濒临绝望的窒息才如潮水般涌现。
她,是真的找不到他了。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强叔沉声道:“小姐,您抬头。”
他冷冰冰地按了按指节,“是不是那小子?”
裴恬猛地抬起头,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到了陆池舟。
快一个月未见,他头发短了些,右手拿着伞,满身的黑仿佛融入这无边夜色,显得肤色越发苍白。
看见她,陆池舟伫立在原地,唇瓣嗡动着,半天也没眨眼。
强叔隐去身形,替他们留出空间。
二人静静对视了一会,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