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的花叶交错丛生,随风花声漫响。
月沉星落,时间自走。
她还蹲坐在长椅里,直到凉风顺着脖颈灌入后背,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姜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埋在膝盖后的脑袋滚烫滚烫,被风吹得一阵恍惚,痛意依旧。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就看见了顾淮左,迷糊地仰头望向他,刚才说什么了?
“该回去了。”顾淮左脸上神情寡淡。
姜暖头昏,勉强能听清顾淮左在跟自己讲话。
她乖乖的将双腿从长椅移开,放地上。没法去穿断了鞋带的凉鞋,脚掌踩在硬草与砾石上,没有痛感,双腿是一种完全失重的触觉,麻了。
灌了好几瓶啤酒的身体不听话地朝一旁倾倒,姜暖慌张地伸出手,想抓住能依靠的东西。
穿过夜风的手指无助扑腾,趔趄摔倒的瞬间,手指被一只温凉的大手握紧掌心,紧接着便被带入怀里。
后脑勺撞在坚硬的胸口,越发昏沉作痛,脑袋嗡鸣不断,姜暖分不清是血管喷张的鼓跳,还是男人胸口心跳律动,好像都有,咕咚咕咚的敲打头皮。
顾淮左左手护住她的腰身,俯身伸出右手,从她膝弯穿过,起身便将人横抱在怀,朝路边走去。
姜暖顺势靠在他肩颈处,迎面的风吹散满身酒气,人稍稍舒服了一些。
酸麻的双腿搭在他有力的臂弯中,长裙有着宽大的裙摆,自他小臂垂落,扫过地面疯长的荒草。
她仰着脑袋,伸出了手想抓住西沉的月亮。
因为侧身的动作,她的脸擦在顾淮左锁骨处,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顾淮左皱眉,眼神幽微深沉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