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知道,自己对于那个人有着怎样的重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会被遗忘。哪怕在这条黑幽幽的甬道里,她的烛火亦始终都在。
“叶南生,”她说,“小时候,我还记得,你是第一个发现我喜欢解凛的人。这辈子,我被改变的事很多,被迫去回避的事也很多,但只有这件事,我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从来都没变过。”
所以,喜欢他。
也就不能——也就从未喜欢过你。
这便是“赞美”之外,言外之音的拒绝了。
一如许多年前,那个坚持冒着雨也要拉着他回去上课的小姑娘。
她有最柔软的心肠,却也有最坚定的方向——十头牛都拉不回。
汽车平稳上路。
叶南生目视前方,沉默良久。
忽却又低笑一声:“知道了。”
他原以为她在陈之华身边呆的五年,总会留下或多或少的灰色痕迹。
但如今看来,似乎重逢的快乐已然压过了昔日的痛苦。迟雪还是迟雪,甚至是欣然于自己人生的迟雪——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值得开心呢?
他压下心底那些莫名的情绪。
甚至可以如常地和她开起玩笑。
“听解凛说,你们提前去领证了。”
“嗯。”
“怎么?他怕我把他老婆拐走了?”
“……拐?”
迟雪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却倏然失笑,忙又解释道:“哈哈,不是不是。他肯定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那个情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