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和选择坐回床上,不去打草惊蛇。她继续思索:确实,唐家堡男主人早逝,曾经动荡没落,后来靠女主人操持才振兴起来。如今再把婉儿灯拆开来看,细思极恐。
男主人究竟是如何死的?
唐夫人经历过什么?
唐家堡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太多太多谜题解不开,今晚注定难眠。
“别想那么多,有我在,先睡吧。”天色很晚,月上中天,苏隽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支安神香,点燃了插在香炉上。
魏宁和肉、体凡胎,撑不住安神香的效力,很快呵欠连连,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睡觉。于是往床上一躺,进入梦乡。
月上柳梢头,清冷光辉撒入窗户。苏隽给魏宁和盖好了被子,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罗宋秋羽抱着胳膊直颤:“大师兄,唐夫人哭了快一个时辰了。”关键哭声悲怆,听的人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苏隽没让师弟们进入房间。只转身关上门,去隔壁客房支了个隔音罩,商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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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雾散去,客房门口的大槐树上,很多白色灯笼烧成喜庆的血色,算是染色成了。有仆人架着梯子,采摘西红柿似的将灯笼勾下,也不知怎么的,总出事故,摔伤几个人以后,才取下所有的红灯笼。
大槐树上少了几只红灯笼,树下却多了一滩血,渗入地下,悄无声息滋润着土壤。
经历一晚,听琴脸上浓浓的疲惫,眼窝子乌黑。
她若无其事地以“拜河神”为由,将魏宁和苏隽等人又留在了唐家堡。
魏宁和便顺势留下。一大早,听琴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香炉香烛纸钱等祭拜之物,身后跟着魏宁和、罗宋、秋羽等人去拜河神。
苏隽没有参加祭拜,就带另外几个弟子留在唐家堡。
百里长河,不同于第一次见面那样凄清。这一次,很多百姓也都挎着篮子,喜气洋洋跪在河边虔诚祭拜河神,上下嘴唇蠕动,声音传入魏宁和耳朵:
有求财的:“求河神保佑,今年风调雨顺,庄稼大丰收,生意发大财……”
有求姻缘的:“信女祈求河神,赐我家小姐一个如意郎君……”
有求子的:“老婆子别无所求,愿河神保佑我家儿媳妇今年生个大胖小子……”
魏宁和转过身看听琴,焚了香也烧了纸钱,嘴唇微动,念的却是经文,没有跟河神要任何东西,不像祭拜河神,而是像祭奠故人。
回去路上,魏宁和问:“大家都拜河神,河神忙的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