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头痛更加剧烈,苍白修长的指骨紧抓住莲座一角。
容辞觉得自己大概魔怔了,他居然在想阿衿为何要出关,是不是阿衿不出关宁儿就不会死,他甚至在宁儿自尽后,对阿衿安慰的话语感到几分虚伪厌恶,她现在好好活着,宁儿却因此死去了……
容辞额间已渗出丝丝细汗,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抵在心口,他分明很爱阿衿的不是么?阿衿是他年少时最美好的一切啊!
她与他相濡以沫,为他精血耗尽沉睡百载,他苦苦守候原本便是为了等她归来!
容辞手背青筋隐跳,颤抖着伸开五指,生生拨开眼前幻象,入目却是那日她离开时苍白的面容,她说:
“那么,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说抱歉了?”
她当时分明在笑,轻笑着同他柔言细语,可为何,此刻他竟勾勒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师尊。”
正在这时,礼貌的敲门声自外响起,容辞遽然从臆境中惊醒,方才刺骨痛意如潮水般消退,他眉头亦随之舒展,渐渐平复下呼吸,挥袖解除殿中禁制,淡声道:
“进来。”
殿门被人从外推开,抬步走进的正是前阵子仙尊新收的徒弟白轻泉。
“师尊,乔掌事刚刚差人来报,莫师姐在学堂与人斗法,问该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