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杀不了人,便没有天谴,天谴不来,他又如何和墨安一道死去?
“不信,你眨一眨眼,看看我还在不在?”洛银说完,便用手盖住了他的眼,下一瞬谢屿川便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眼前挪开。
便是幻觉,他也想多看她几眼,此刻的幻觉是最清晰的,就连指腹下的感知也是如此强烈鲜明。
“傻狗。”洛银见他不说话,无奈倾身过去,她翻趴在谢屿川的胸前,又顾忌他此刻太瘦,怕他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手肘还是撑在了床头的软枕上。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谢屿川愣怔住,扑面而来的冷梅清香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浓,可伏在他上方的人呼出来的气息却是温热的,滚烫地喷洒在他的脸上。
她的发丝扫过了他的脸颊,与他枕上的发几乎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谢屿川松懈了,抓着洛银的手也卸了力,又被洛银反握,她带着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从她的眉眼到鼻梁。
谢屿川几乎要沉迷进去,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我脏……”
他杀了很多人,一千多条人命。
妖一旦杀过人,身上的杀戮和血腥味就永远存在,即便他如今洗得干干净净,也不代表那些血不存在。
便是幻觉,他又怎舍得用杀过这么多条人命的手,去触碰洛银?
“不脏。”洛银蹙眉,有些不满他的惶惶不安,谢屿川的那双眼在看向她时,曾比漫天星河还要璀璨,无需这般躲藏。
洛银抓紧他的手,不让他挣脱,又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鼻梁滑下,落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