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川也不知哪儿来的警觉,立刻察觉到身旁有人,掀开被子回头看去,见是洛银那对皱起的眉头才松开,微扬的眼尾泛红,眼神也有些脆弱,声音闷闷道:“姐姐你离远点,别被我传染了。”
洛银道:“我哪儿会生病。”
修道过了归月境除了一些针对性的药,几乎百毒不侵,洛银从有记忆起便没如同谢屿川这般,软在床上不能动,又流鼻涕又咳嗽了。
她坐在谢屿川的身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般有气无力的样子,明明之前就算受伤也没有起不来的时候。
洛银的手探向他的额头,掌心碰到的皮肤滚烫,谢屿川就像是从沸水中刚捞出来般湿淋淋的,被洛银冰冷的手心触碰,舒服地闭上眼蹭了蹭,鼻音很重:“你摸摸我。”
洛银手指微颤,掌心贴着他的头顶安抚地抚摸,谢屿川半闭上眼似是在享受,但那双眼睛的视线却没离开过洛银的脸,犹如一团炙热的火焰,无声地烧上了她的皮肤。
他的呼吸声很重,莫名让洛银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夜,谢屿川躺在她身边被她触碰的画面。
洛银的手心冒了一层汗水,心跳忽而漏了一拍,绕着发丝的手指微曲,她慢慢收了回来。
“以后不许再半夜看月亮了。”洛银道:“得亏你不是普通人,否则再强壮的身体,这般天气里吹一夜冷风不冻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她的口气里有些许责备,但更多却是关心。
谢屿川听得出来,他想生病也没那么容易,月亮隐去时他以为不会成功,没想到天快亮又开始头重脚轻了,其实他病得没那么严重,只是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