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取向狙击 西旻 1613 字 2024-03-08

“你为什么不去死!”女人声嘶力竭地冲他喊。

季殊容一副早就习惯的样子,无动于衷地抱着她往外走。他那时候还没成年,力气没那么大,可女人就像是纸片一样轻飘飘的,不用费力就能抱起。

女人偏头狠狠咬着他的胳膊,恨不得能撕下一块皮肉。

季殊容拧紧了眉,咬牙忍着才没松手。

女人被放在堆满衣服的沙发上,衣服都被她撕碎了,一条一条的,季殊容捡起一个当做绷带,胡乱缠绕在自己冒血的手臂上。

女人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嘴里喋喋不休:“你这个贱种!你就该去死!”

季殊容像是没听见一样,起身去卧室里拿药,然后倒了杯热水。

他没让她自己喝,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往里灌,把药冲下去。

女人被水呛住,一边咳一边指着他说:“你就是想杀了我,你跟那个贱人一样,你们都想让我死!”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女人扭曲的脸逐渐恢复平静。

她炸毛一样耸起的肩膀缓缓垂落,捂着脸低低地哭。

季殊容默然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饭都洒了,我去重新做,你在这待会儿。”

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厨房,半路被衣橱上跳下来的猫砸了个满怀。

季殊容这才有点笑容,摸着猫的脑袋说:“三月你又重了。”

名叫三月的猫浑身紧绷,明显被刚才的动静吓得不轻。

季殊容抱着它去做饭,三月很乖,蜷缩在他脚边软软地叫着。

猫是他在路边捡的,陪伴他好几年,是他暗无天日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女人的病时好时坏,平静持续不了多久,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把碗砸了一地。

家里的碗早就换成塑料,砸不烂。季殊容的筷子刚拿起又放下,一声不吭地去收拾狼藉。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很久,已经算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女人会突然爆发砸坏家里的一切东西,唯独有一样她没碰过,就是那架钢琴。

季殊容小的时候曾听她说起过一次,据说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就是在琴房出的轨。两人未婚先孕,他还在女人肚子里的时候就成了单亲。

具体怎么一回事他不知道,总之就是女人受了很大刺激,逼着他从小练琴。

他的容貌酷似父亲,用女人的话说就是天生一副贱人相。季殊容一度很不理解,她明明痛恨着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却非要用钢琴折磨自己。

后来他长大一点,从女人正常时安静忧郁的眼神里看懂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才用这样极端的方法逼自己。

那时候女人的病情还没有现在这样严重,会每天送他去琴房,会在观众席上看着他演奏。只是偶尔也会病发,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季殊容都听惯了。

他在钢琴上极有天赋,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逐渐热爱。

他频繁地登上各种舞台,拿了很多奖,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钢琴家。

年少成名,本该前程似锦,满心欢喜。

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