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目光一闪,用表情告诉了他答案。
安眠药这种功能较为极端的药物,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写的“危险”。谁会没事吃安眠药?万一一不小心吃多了怎么办?
季殊容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嘴唇一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叹一声,说:“不会的。”
就这么轻飘飘的三个字,听起来像是随口安慰,江景悬了一天的心却莫名落回了原位。
他眉目微微舒展,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若无其事道:“不会就不会,这玩意还是少吃,据说会上瘾。”
“是挺上瘾的。”季殊容存心逗他:“要不你也来一片?”
江景撇撇嘴,啧声道:“不要,我睡得着。”
季殊容笑笑,把瓶子收进口袋,手指忽然碰到了另一个东西。他眉梢一挑,把东西握进掌心,攥成一个拳头给江景看:“猜猜里面是什么?”
“幼稚。”江景毫不客气道。
季殊容又往前递了递:“猜猜。”
江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实则目光一直黏在上面,随口道:“糖?”
“啧。”季殊容翘起嘴角,五指缓缓松开,“恭喜你,猜对了。”
只见一根小巧的棒棒糖安静躺在他的掌心,江景看了几眼,见他保持姿势没动,试探道:“给我的?”
“不然呢。”季殊容说:“我就认识你一个小朋友。”
惊喜来得太突然,江景连小朋友这个称呼都没计较,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把抓过,揣进了自己兜里。
他这个年纪最是叛逆也最是好哄,情绪瞬息万变又莫名其妙,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棒棒糖,比收到任何贵重的礼物都要让他开心。
江景虽然极力克制,但笑容还是从眼里跑了出来。
季殊容说:“这算哄好了吗?”
江景脸上有一丝挂不住,反驳道:“本来就没生气。”
他眉眼生动,口是心非的样子太惹人喜欢,季殊容没拆穿他,像哄小孩似的:“好,没生气。”
江景刚想再狡辩一句,后厨的门被人一把推开,嘈杂声涨潮般涌了进来。杨潇四处张望一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两人,疑惑道:“你俩在这干嘛呢?我说到处找不到人。”
“哄孩子呢。”季殊容说。
江景眼睛一瞪,看那样子很想打他。
杨潇了然地“唔”了一声:“哄得怎么样?”
季殊容微抬下巴,看向江景:“这不很明显吗?”
江景:“???”
合着这俩人当他不存在是吧?
眼见他要当场挠人,杨潇适可而止地止住笑声,清清嗓子道:“我来是想说,你俩快去看看那只猫吧,她好像怀孕了。”
怀孕了??
江景实实在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