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何进与少帝的行为矛盾里咂摸出点味道来,还没高兴几分钟, 就被董卓来访的消息砸个正着。

她再累再喘不过气, 这种时候也只能强撑出张冷面来, 应付这条狼子野心的西凉畜牲。

郭嘉刚缓过劲, 本来还想着针对董卓的狡诈给她提些醒,可一看到秦楚的脸色, 这些事就不受控制地向后排了去。

他轻轻唤了声:“主公。”

他趁着秦楚走神, 忽然伸出手, 逾越地握住她那只冰凉发汗的右手。

秦楚话音还没落干净, 猛地被他碰上了手, 尾音不轻不重地卡在了喉咙里,没了踪迹。

她微微瞪圆了眼睛,有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十五岁往凉州去之后,就很少表现出这种强烈的、少攻击性的情绪了。

那只透出青色筋络的手温凉而干燥,手指很灵巧地探入她手掌,揩了点虚汗,还不管不顾地与她相触。她下意识地想挣脱,郭嘉轻飘飘的声音却先一步传来:

“主公这些天操劳过度,身体还好吗?若实在劳累,我也可以代为……”

这语气与他平时的稀松懒散与成竹在胸不太一样,带着点知疼着热的粘缠,听得她汗毛直立。

也在这时,庞德正好拎着枪追上来:“主公……”

秦楚吓了一跳,立刻甩开郭嘉,把手摊开藏在背后狠狠一擦,硬是把掌心磨出了一片红,才极短促地应了一声:“好。”

说着,她顺势背过手,若无其事地绕开郭嘉的目光,微微抬起下巴:

“令明便跟着奉孝吧。董卓奸滑,奉孝交涉时若无武将看护,说不准会被怎么样呢。”

郭嘉:“……”你话里的刺我可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