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的眼睛眨也不眨:

“傅公明向我提亲,哪怕我家还没有给他答复,我便已经成了人们眼中的物件,象征的只有傅公明的眼光和伏家付出的代价。

“我诞生时天空的霞光,抬高的是物件的身价;

我在东武作过的文章,读过的书简,增加的是售出的价格;

我是母亲的独女,嫡出的身份,增添的是伏家买卖的筹码;

我的容貌是被端详品味的,我的性格是被挑剔评判的;

我的名不重要,旁人只要知道我的姓氏;

我的才能不重要,大家只需听说我是世家出身;

我的意愿不重要,人们已经能看到我的结局。

——是这样吗,母亲?”

刘华惊道:“阿楚!”

阿楚唰地一声站起来,她没有话说到一半就闭嘴的习惯。她牢牢地注视着母亲闪烁的双眼,冷静得堪称反常:

“母亲也是和我一样的女子,今上无德无能,连血脉都稀薄得可怜,却被扶持上位,登基后成为至尊之人,那时候,母亲想的是什么?”

刘华听到这大逆不道、贬斥天子的话,手一抖,茶盏里的水洒了出来。她呵斥:“快收声!”

阿楚不管。她一字一句地继续:

“母亲被当做物品给了父亲,地位再高也不能上朝堂,在后宅中讨论政事,或许还被他人说三道四,那时候,母亲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