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果断跑出房门。

客厅是亮的,落地窗的帘子严严实实被拉上,上面是全息的草场。

一个半长发的男人寻声看过来,面容颓唐又警惕,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只误入沙漠的兔子。

薇尔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嘴唇翕动一下,又无奈闭紧,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杯牛奶。

“……要吗?”他说。声音干涩又局促。

像是一只弓着身子误闯进春天的兔子洞的大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很奇怪的想象取悦到她了,那点隔阂和一点点坏印象突然融化坍塌,薇尔小跑过去,伸手要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拎了个枕头。

于是深棕发男人把两杯牛奶端着走向沙发。

小尾巴薇尔跟过去把自己陷进沙发里,她还不是太清醒,把自己以枕头为核心团在沙发上,迷迷瞪瞪地看棕发男人喝牛奶。

“薇尔。”直到那牛奶过半被放在桌子上,她才反应过来,这样说一句。

自我介绍,遇见陌生人要做的事情。

自我介绍完她又想,她出来是想干什么来着?

“巴基。”男人说,反应过来才朝另一个方向偏过头,有些懊悔的样子:“……詹姆斯,我是詹姆斯。”

巴基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薇尔抱着枕头,沙发很软,室内有空调,很温暖,被调到二十度,是个很舒适的环境,她有点昏昏欲睡,像是灌满糊糊一样黏糊糊的脑子里面迟钝地闪过一头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