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她轻声说,满脸好奇的样子。现在想来,来到这个世界四五天,他们还没好好说过一次话。

“你好。”麦尔维斯对小孩子的态度不冷淡也不热情,他有两个侄女,性格上一个内敛一个外向,都是乖巧的孩子。但他的工作性质要求全世界到处跑的缘故,他很少去看望她们,印象也就渐渐淡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两个小女孩儿的面目只剩了两个奶黄色的模糊轮廓。

“你好。”他又说,慢慢地眨一下眼,想了很多事情。他本身也不擅长和一个小孩儿开启对话,深思熟虑了好久,在询问年龄和名字之间犹豫,最后却脱口而出一句:“你害怕吗?”

那小孩儿不怕生地坐上木桩,有模有样地也想从火堆里摸一根木枝去拨一拨火堆,她喜欢充分接触火焰的木枝碳化的声音。

她连火都不怕。

麦尔维斯拦下她的手,把自己的木枝给她。

她捏着那根顶端黝黑的木枝,说一声:“不。”

她的声音像是在旅游景点发现瀑布后一个未被开发的、隐蔽的小山洞,带着一种独属于孩子的惊奇和进行一场冒险似的喜悦:“我有小鸟,还有杰森。”

她说:“我为什么要感到害怕?”

麦尔维斯头颅微微垂下,表情莫名,手中新拿到的那根木枝尖端碳化的部分折断在火堆里。

薇尔若有所感,转头看他,悄声说:“你感到害怕吗?我会保护你们的,好吗?”

麦尔维斯看一看她,心头莫名涌出一种被还未断奶的幼犬护在身后的柔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