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尤氏看这阵仗, 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便宜儿子今天是要不顾举人老爷的名声,拼着对科举仕途不利, 也要报复她这个继母了!

可她是这么好对付的吗?

呸!

小尤氏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狠狠一掐自己的大腿,小尤氏疼得差点去见沈瑜的老爹,眼里的泪水犹如臭水沟的臭水,不要钱的往外淌。

“瑜儿啊,你这是怎么啦, 刚得了魁首就不要母亲了,这可是大不孝, 要不得啊,要影响你今后科举和仕途的!”

沈况原先还在低头装死,被沈瑜轻飘飘盯了一眼,连忙抬头接话, 一张脸灰白灰白的, 眼珠子凸出来,像是个刚死不久的尸体,他牙齿打着颤,声音有些发抖, 可还是结结巴巴说了出来:“小、小尤氏, 你、你我私、私下定……定情已久,举人老爷回来第一件事就想成全我们, 实乃一片孝、孝心,他一心想着你,你却说他不孝,实乃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小尤氏被一句“私下定情”堵得胸口差点要炸开。

私下你个鬼哦!

定情你个鬼哦!

“一派胡言!”小尤氏气得犹如只被狠狠踩了一脚的蚱蜢,一蹦一蹦地指着沈况爆出口:“沈况你个狗崽子,我岁数和你娘一样大,你个狗崽子竟然说和我定情,你良心被狗吃了,竟然如此害我。老天爷啊,为我做主劈死这个不要脸的狗兔崽子!”

一群街坊邻居刚开始还被沈况的话打击得一脸懵逼,心说自己的耳朵是被门口的唢呐吹坏了,所以才听到这**之言,小尤氏这义正言辞的指责,才回过神来,发现这沈况应该是脑子坏掉了,在小尤氏的儿子中举回乡当天就敢如此**。

“听说这沈况还是个童生呢,怎么就高兴过头了,都敢**了?”

“怕不是失心疯吧?娶族弟的老娘为妾,从古至今没听说过?”

“说不定是恶心沈瑜呢,你考中举人有这样,你老娘是我的妾,你就是我的庶子”

“啊,我的老天爷呀,很有可能!好深沉的心机!”

沈况脑袋嗡嗡作响几乎看见了奈何桥,可沈瑜的眼神却能让他立马回光返照,他猛咳一声:“小尤氏,之前多次来我家中与我促膝长谈,后又衣衫不整约我去你闺房耳鬓厮磨,我、我哪里说错半个字!”

小尤氏全身都在哆嗦,差点气得窜上房梁:“你一派胡言,哪里有促膝长谈,又哪里有耳鬓厮磨!”

沈况整个人都已经全部灰败下去,可声音却还是十分清晰:“你那时来了我家四次,每次都是让我娘、我妻子孩子离得远远的,挨着我紧紧贴在一起,需要我说促膝长谈了什么吗?”

嘶!!!

一阵响亮且整齐的倒抽气声突然传来,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邻居纷纷瞪大眼睛,仿佛眼前的小尤氏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