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双臂酸痛就像要断掉,眼看一大群下人被顾甄扔出一把椅子就完全解决了,心里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

“你、你不是顾臻臻!她决定不是这样的。你是谁?”

张氏隐约记得,顾平贵的祖父就是个力气大的,当年码头扛包一个顶四个,顾平贵就是个人高马大的大力汉子,甚至连顾霆霆那个小杂种力气似乎都不小,可进门这几年,似乎从来不知道顾臻臻那个小贱人也是力气大的。

“顾臻臻被你们联手逼死了,我,是顾甄!”

张氏还在迷糊,沈瑜却秒懂。

娘子外租家是瓷器起家,家财颇丰却只得一女。外孙女出生时,特地取了个乳名叫甄儿。

张氏两手死命挂着椽子,疼得几乎要断气。

顾甄只听着眼前悬挂在空中的妇人手臂咯吱作响,全身抖如筛糠,嘴里却在狂喊。

“小贱人,老娘不管你是顾臻臻还是顾甄,你若还不放我下来,我明日就弄死你弟弟——”

就在这时,红梅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妖妇,你省省吧,我们小姐现在就能弄死你!”

顾甄转头,却见红梅身后,突然跑出来一个瘦高小少年,飞快地跑过来抱着她的腰,却闷声不发一言。

顾甄觉得自己的腰要被眼前的少年给勒断了,可依旧不做声,任他抱着,任他眼泪横流。

“霆霆,男儿流血不流泪!”

沈瑜的声音让顾霆霆从顾甄怀里抬起头,眼泪汪汪瞧着自家姐姐。

第6章

顾甄仔细瞧着顾霆霆,虽然也是个唇红齿白的小书生,可眉宇间的沉郁却十分明显。

想来,张氏不敢在明面上缺了顾家嫡出少爷的吃喝用度,可暗地里的小动作一点也不曾少。

“小杂种,你、你快、快让她把我放下来,快、快点,”张氏声音嘶哑,“否则,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背着你爹弄死你?”

顾霆霆脸上有一瞬间的瑟缩,可马上又恢复了坚定,他一字一顿说着。

“我不是小杂种,你要弄死我,就要被衙门治罪!”

张氏扭动身躯拼命挣扎,她觉得手臂已经痛到感觉不到存在,她尖叫连连,“你就是小杂种,你们一家都是杂种,你们放我下来——”

“你,说谁是杂种?”

就在张氏几乎痛得丧失神志的连连尖叫时,一个低沉得声音突然出现。

“张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顾平贵不知何时出现,一声低喝将神志不清的张氏恢复了几分清明。

“相公,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妾身今日就要死在他们手里,妾身难以回报你的恩德,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报恩!只是,妾身不舍你和昌儿,呜呜呜——”

顾平贵微微皱眉,看往日里娇媚的妻子犹如一块腊肉被悬挂着颤抖,也不再计较她关于“杂种”的言论,搬起一张椅子,就要踩者把张氏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