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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自从一个来自韩国的传教士在镇上建了一座教堂之后,兴安屯里的人就开始做这种买卖了。

那个韩国传教士很讲信用,只要渔民送过去一个河对岸的难民,他都会立刻支付两到三千元不等的报酬。

这样下来,一个冬季,幸运的人家能够送过去十几个,三四万的纯收入,比起打渔要轻松划算的多。

因此每到晚上,靠近江边的几户人家都会整夜的亮灯,这是一种欢迎的信号,为逃难的人们指明一条生存的出路。

对岸的人也知道这里有一个欢迎他们到来的小村庄,因此很多人都选择从这里过江。

然而今年却有所不同,对岸的驻军察觉了这个现象,对岸边十公里范围之内的区域加强了封锁,从入冬到现在竟然一个人也没能过来。

没人过来,并不代表没人尝试,有的时候村里的人会听到河对岸传来激烈的枪声,然后到了白天,他们总能在结冰的河面上看到一两具已经冻僵了的尸体。

十二月七日,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夜里两点多钟,老光棍崔大巴拉起夜的时候,再次听到河对岸传来几声枪响。

崔大巴拉站在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努力向河对岸张望了一会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嘟囔着回屋去了。

“一群畜生啊,人家只是为了找口吃的,何必往死里整呢?”

脱鞋上炕,把被冻得有些麻木的双脚伸入热乎乎的被窝,崔大巴拉反倒没了睡意。

光棍的日子实在难熬,崔大巴拉至今都在后悔,去年怎么就鬼迷心窍,把那个逃难过来的女子送给了镇上的神父。

不就是两千块钱奖金吗,我又不缺钱,我缺的是女人,况且那个女人已经明确表示只要能让她吃饱饭,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真是猪油蒙了心,虽然派出所的民警整天宣传不能收留黑户,可在这一带谁把这些规定放在心上,光兴安屯就有不下四个人娶了对岸的老婆,其中村东头的崔大海还一个人弄了俩,羡慕死人了。

娶本地媳妇有什么好,别的不说,光彩礼钱就不下十万。

而像崔大巴拉这样的家庭状况,就是有二十万,也不一定有姑娘愿意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