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此看来,宫外遇刺之事定与祝蓁宜脱不开关系。

翌日一早,林贤妃便再度召请芙笙午后一见。

芙笙如今有了脾气,正想怎么推辞,便听流云来报,二皇兄来了。

果真与萧元预料的分毫不差,二皇兄来讨好她了。

二皇兄名祝莫,字洪业,相传是个乖乖皇子。

尚未迎接,便见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笑着迈入寮云院,温文尔雅的模样:“皇兄来迟了,还请三妹妹勿怪。早前便想着要来看看三妹妹,奈何公务繁忙,抽不出空。”

哦,抽不出空。

前些日子和舅父在御花园里下棋的不晓得是哪个缺心眼的呢。

“二皇兄快坐,流云,倒茶。”

祝洪业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四周,称赞道:“妹妹的寮云院看似离冷宫极近、风水不佳,实则僻静,远离了许多纷争,真真是个养身的宝地。”

“谢二皇兄夸赞。”

祝洪业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显得十分纯真:“三妹妹可知如今朝堂局势?”

还真是开门见山,一点弯都懒得绕。

芙笙点点头:“略有耳闻,只是芙笙连玉牒都没上,公主都做得不稳,怎敢妄议朝政?”

“会有人让你坐安稳的,”祝洪业轻抿一口寮云院的春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寮云院不仅景色别致,连茶都是上等的。”

芙笙淡淡一笑,未理会他。

若二皇兄提前几日来,她定以为他同祝中林一般是个好人。

可早前殿上萧元帮了她,殿下又替她反击了祝蓁宜,昨日又盛邀她出游。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见祝洪业得到消息后,拔腿就来讨好她了。

他会给她什么条件呢,她倒是有些好奇。

见芙笙没心思搭话,祝洪业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三妹妹对杳贵妃的死,从不曾怀疑么?”

母妃?

芙笙双眸一颤,紧紧盯住他手下压着的信封。

母妃在生下她不久便被打入冷宫香消玉殒。众人只道是祝芙笙生来克母,吸走了杳贵妃的气运。

她曾听叶裴瑜说,当初是他亲自诊断的杳贵妃,杳贵妃病入膏肓,早已行将就木,不是芙笙的错。

“当年,杳贵妃身边有一颇为信任的奴婢,名曰胭脂。自杳贵妃落难后,胭脂便被打入大牢,被迫殉葬。”祝洪业天真清澈的眸子倏蒙上一层阴郁,他歪歪头,眉梢轻扬,声音渐说渐沉,“然,殉葬的婢女,却并非胭脂,她的身形比胭脂矮了两寸。有人帮她逃了。”

“一个逃避殉葬的婢女罢了,又能说明什么?”

祝洪业坐直了身子,饶有趣味地轻舐唇角:“杳贵妃闺名淑,乃西陵帝的掌上明珠,于皇宫亦是百般受宠,怎会突然病魔缠身?”

“二皇兄言下之意,是有人陷害母妃?可如今在贵妃位上的,可是二皇兄的生母秦贵妃娘娘,二皇兄此举,岂非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