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赶紧闭上眼睛,随后他听到了某人松了口气的声音。

他的心底酸软一片。

周清洛打理好盆栽,再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房门。

房门落锁,宋凌睁开眼睛,起身到阳台上看他的盆栽。

一个月的时间里,它已经长高了许多,不再是个小小的嫩芽,那根松土的小棍子仍插在那儿,它都比这根小棍子要高了,能看出来是一棵努力生长的向日葵。

盆栽里周围还摆着些枯萎了的小草,应该是前些天拔的,旁边还放着个大一点的花盆,里面放着一大包花泥,是在等它长大,就可以给它移盆了。

这段时间,周清洛一直在好好照料它,还会傻乎乎地跟它聊天。

周清洛说,那一个月,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他估计也会问向日葵,他到底去了哪里?

宋凌隐约感觉到,自己真的错了,清洛和常人一样,渴望真实而普通的未来,可自己却连一个正常人都不是,再努力,也只不过是一个长在淤泥和黑暗里的病态者。

周清洛说他一直紧紧闭着心门,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毕竟他要把那些满目疮痍的过去紧紧锁住,不想让他们出来作祟。

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他还能不能走出来。

他配不配站在清洛的身边。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房门轻轻转动,宋凌回过神,连忙转过身,想奔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不料跑了两步,脚撞到了床沿,身体一失控,人本想扑到床上,结果扑到了地上。

肉体撞击木地板,发生了一声闷响。

宋凌疼得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骂出声,脚一蹬,又蹬到了书架旁的衣帽架。

那么大一个衣帽架眼看要倒下来了,宋凌目测一下,如果倒下来,那个挂帽子的钩子,估计是正对着宋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