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梵瑙不清楚方媛媛说的贵究竟是多贵,但他俩穷得好像是亲生的一样, 此一时也能依稀感觉到小丫头的肉痛。

“打……打一针多正常啊, 好多学生都去做的。”她还在心虚巴巴地辩解,“我也就是没啥钱,要不然我现在就去做最新的机器了, 一下子返老化童,变成婴儿肌肤。哎,真是梦寐以求啊。”

沉思片刻后,梅梵瑙贱嗖嗖腆着那张清瘦的脸,凑上前去:“哎,你看看我来一针怎么样?”

方媛媛盯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棱是棱角是角,怕是整形医生见了都没地方下手术刀。

她深吸一口气,友善地吐出了一句芬芳:“哈哈,我他妈的。”

“现在好像是挺流行打针啊微整啊什么的,女人对自己要求就是高,不像老爷们儿,一个个肥腻得跟猪一样,还敢说自家媳妇儿该减肥了这种话。”老柳咂巴着电子烟,爱抚了一下纸扎人的脑袋瓜,想了想,又笑嘻嘻问方媛媛,“小孩儿,你看我用打个水光针什么的不?推荐推荐!”

梅梵瑙也跟着起哄:“我呢我呢?”

方媛媛额头浮现出十字路口:“爬!”

隔天上午,外卖员小吴神秘兮兮地走进了老柳寿衣铺,紧张无比地到处看了看,还特意将脑袋上的兔耳朵拿下来攥在手里。

“小梅哥,在不在?”

摆满了杂物的柜台后,梅梵瑙睡得毛儿都翘起来了,打了个哈欠,猫似的抻了个大大的懒腰,细瘦的腰肢从卫衣里露出了一截儿。

“哟,这位黄袍加身的大人找谁?”他迷迷瞪瞪地眯缝着眼睛,“你看在下像不像梅梵瑙?”

小吴兔子一般蹿了上来,又紧张又激动:“哎你在这儿呢!今天上午忙不忙?”

“……”一听这语气就是有事相求,梅梵瑙醒了盹儿,斜愣着眼看他,“就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