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吃包住！我养你——”只要你给我赚钱。

话未说完，不远处的人影忽然停下。

一秒，二秒，三秒……

她猛不丁回头跑回来，“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临海码头著名的神算子，今日收了个徒弟。

坊间传言，那徒弟不像个寻常女人。她肤白貌美，身材瘦小还有些郎郎腔。不过，这并不妨碍长陆离乐呵呵地将自己的毕生“仙法”悉数传授给她。

这世上，愿意被包养且从事算命这行的、能被长陆离一眼相中挑不出毛病的健全女人，已经不多了。

长神算牛鼻子吹上天，说自己早已算到，她只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坐等天上掉徒弟罢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脸冲着天掩藏眼中的飘虚，生怕别人看不出她鼻孔透出的小骄傲。

“喏，这是你换洗的衣服……哎呀！你怎么在这脱衣服啊！”

何韵柒此时手里正拎着脱下的上衣，一脸迷茫地望着面前双手紧紧捂眼的女人：“大家都是女的……再说了，不是你没敲门就进来的吗？”

“什么你不你的？要叫我师父！”

“……”憋了十几秒，何韵柒悻悻扔下手里的衣服，勉强说了句，“

是，师父……”

“接着！”长陆离把衣服扔到架子上，竟忍不住透过指缝一瞥。

带着怀疑的目光放下手指，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你也，不我的意思是……你是男的？”

被她如炬的目光看得竟有些羞红了脸，何韵柒紧张地伸手捂住胸口的内衣，言语磕碰起来：“你，你没见过内衣吗？肚兜，肚兜总知道吧？”

“肚兜？那不是男子穿的东西吗？”长陆离一本正经捏着下巴，“只有少数丰腴的女人才穿肚兜吧？再说了你这么坦荡荡——”

哈？？？

“还有……”她面不改色走过来，何韵柒慌张转身，胯猛地撞了身后的木桶一下，痛得龇牙咧嘴。

一抹羞耻萦绕在脑海，却见她打量着一本正经道：“你这个女人是多缺营养啊，连胸毛和腹肌都没有……”

胸毛？

腹肌？

这些是女人应该有的吗？

“师父，”何韵柒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嘴角抽搐了几下，“请您出去。”

“啊？哎哎哎，别推别推！”

“还有，”皮笑肉不笑关上门，何韵柒咬牙切齿挤出自己的不满，“我真的是女人，没把的。”

长陆离呆傻站在门外，陡然有些害羞。

这女人……皮肤好光洁啊！

“哗啦！”

坐进大水桶，何韵柒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今日出汗不多，只觉得头有些油。好在如今盛夏，用温水洗也不会感冒。

下意识伸手去摸索瓶瓶罐罐，何韵柒心下一凉。

“啊，忘了。这里没有沐浴露也没有洗发水，只有……”

皂荚和木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