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那是事情的全部了。

可是那个宴会上,艾尔白一家也去到了现场,普特斯在那个时候就把帕德里奇当做对手,第二天才会去找他切磋;伊恩也去了宴会,甚至因为刺杀波及受了伤,结交了普特斯。

那天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在珀莉不知道的角落,羁绊早就为他们连起了一根线。

她没有去加冕宴,只能从哥哥的描述大致勾画轮廓——那场宴会绝不轻松,甚至是凶险的。

今天,珀莉坐在马车中,听着我外面的哀嚎,体感更加充分。

动乱,不止是动乱而已。

从一开始,这就是极具针对性的刺杀,要的是命!

而今天,也只是开篇中的第二次刺杀而已。

珀莉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小旗子离自己这么近,她甚至开始烦躁,下意识回忆珀莉·艾尔白的死亡结局,甚至无法控制的去想自己推出来的结局会不会比这个还惨。

似有若无的绿光铺展开来,裹挟着充沛的生命气息,马车外忽然安静了。

珀莉抬起头,和普特斯对视一样,默契的开门下车,站在路边,享受这春风扶柳般的和煦。

治愈魔力的漩涡依旧在公寓楼前的广场,前一秒还在动乱的平民安静无声,身上的伤痕慢慢消失,他们的眼睛始终盯着广场的中心。

那里有两个拥抱着的小小身影,散发着光辉,治愈万物。

这就是神明的祝福。

珀莉攥紧了普特斯的手,扬起头,轻声对他说:“哥哥,我们回家吧。”

珀莉本身是没有受外伤的,但她还是收到了治愈魔法的影响——她被治愈了心理“创伤”。

马车上的一番思想斗争本来应该让她内心紧张不安的,可她现在极其平静,心态好得几乎可以原地飞升。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现在不是悠闲的时候,应该更重视游戏和现实的差距!

可她的感性告诉她:peaceandlove!哦这个世界真是美妙!没有什么比躺在床上睡一觉更让人舒服的了。

她现在一半狂若疯狗,另一半静若死水,身体无波无澜,大脑疯狂蹦迪,两个极端下,要么精神分裂,要么提前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马车刚抵达公爵府,艾尔白公爵带着他美丽的夫人就急匆匆跑过来了,“珀莉!普特斯!你们还好吗?”

普特斯挥手:“还好,我们没有受伤。”

“父亲,您放心,我们没事。”珀莉拎着裙摆,机械的躬身。

这已经是她的身体在自发完成动作了,她的大脑已经超负荷工作,爆机不干了。

“哦我可怜的珀莉。”艾尔白夫人撒开丈夫的胳膊,把珀莉拥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没事的,妈妈在这里,不用害怕了,妈妈在的。”

珀莉回过神,感受得到怀中温暖柔软,言语满是关切。

“那些都过去了,妈妈保护你。”

艾尔白夫人是一个极其优雅端庄的女人,虽然对珀莉很宠爱,但对她的言行举止要求很高。

任何时刻都不能忘记自己是公爵之女的身份,只有与身份相匹配的德行,才能够取信臣民,从不失礼是艾尔白夫人教育珀莉的底线,珀莉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成长为了不输任何人的淑女。

可现在,她的母亲拥着自己,跪在地上,洁白的花边裙摆沾上了灰尘,毫无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