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轻笑:“如果我没猜错,阁下应当是十分珍视这片树林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赶来,以至于看到林子着了火,这么大动干戈。”

“你想说什么?”乔伊斯声音冷然,像是高原上的松柏,不可侵犯:“即便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和你为伍。”

“哦,不不不,阁下您可想太多了。”珀莉连连摆手:“我们可没有和您为伍的打算,毕竟……”

“能将自己珍爱之物摧毁成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乔伊斯的心思骤然一沉,双手呈爪,不顾脖子上横着的火剑,蠢蠢欲动。

有普特斯保护着她,珀莉毫不慌张,像是在平淡的陈述事实:“你只要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我知道,倘若在树林中战斗,稍有不慎就会有严重的后果,所以我尽可能收敛自己的魔法,不伤到林中一草一木。”

“可你呢?”

“你说你的荣誉不可侵犯,可你滥用魔法,将林子毁得一塌糊涂。”

“树木的根茎被藤蔓掘起,枝桠被折断,你所提出的解决方法,不过是将焦土掩盖,那层藤蔓脆弱得像是一层薄纸,一戳就破。”

“你所做的一切,口口声声的荣誉,不过是为掩饰自己的无能而装出来的摆设。”

“这些,都是掩耳盗铃罢了。”

乔伊斯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寄希望于任何人,他怨恨排斥抛弃自己的精灵一族,也鄙夷身体中另一半平凡的血脉,这两种负面情绪交叠在一起,很快便扭曲成了不可一世的畸形心态。

看上去高贵冷艳,戳破了,依旧是一个无家可归,无人敢信的可怜人。

乔伊斯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披上的一层生人勿近的伪装。

若将他的内心展露出来,却能硬生生折断他的脊梁。

珀莉一动不动的对望着那双冷绿色的眼睛,说出了自己在玩游戏时就很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