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周绿静静地望着沈枝枝,沈枝枝被她这平静地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周绿冷不丁道。
“咳咳……咳咳咳……”沈枝枝刚喝下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那必不可能,谁会对弟弟动心?
周绿一副你自己清楚的神色。
沈枝枝懒得解释,又受不住她这眼光,遂破罐子破摔:
“我就是喜欢他,但凡超过半日瞧不见他,我就如琢如磨,思之如狂,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周绿的面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了起来,“你克制一点,影响不好。”
她说完走了,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沈枝枝的身后。
她后面有什么?
沈枝枝下意识朝后头望去。
她身后,亭子的外面,站着一袭深衣,一脸错愕的赵遇。
沈枝枝,社会性死亡。
沈枝枝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溜走了。
走了不知多远之后,她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赵遇,他还是方才那个站着的姿势,沈枝枝有些担忧,这赵小狗这么纯情吗?
他脸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不少姑娘表白的吧。
应该波澜不惊才对啊。
沈枝枝琢磨了一下,许是别的姑娘都是含羞带怯地诉说,而自己方才那模样太奔放,吓着他了?
沈枝枝兀自认同了自己这么个说法,一定是这样。
赵遇惊愕的不是沈枝枝方才的一番话。
他甚至没来得及回想她那一番话说的是什么。
他方才过来,本只是随意扫过,却蓦然瞧见了沈枝枝的耳后——
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粒殷红的印记。
他目力极好,一下便瞧清了那印记。
那印记花纹复杂,整体却并不大,若不细看,怕会以为是一枚红痣。
但赵遇对那印记太熟悉了。
那样的印记,只有他一个人能种下。
他也只在一个人身上种下过。
一想到那个可能,赵遇的眸子下意识颤了两下。
忆起过往的种种,他总会在某一刻,觉得她很像沈枝枝,原不是他的错觉,是真的。
沈枝枝回来了。
这个结论令赵遇欣喜若狂。
一直执着的事情,在某一刻忽然愿望成真,人便会坠入一种自我营造的虚无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