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手指叩门,三声长响,三声短响。
开门啊……求求谁,随便谁也好……让他再看一眼她……
开、门、啊
克莱恩想说话,他暴躁地要咆哮,可他一句能听清的话也喊不出来。
管家听见敲门声喜极而泣。
“……就来,就来,就来!等着!”老头随手揩过眼底皱纹中的湿润,轻声应了一句,声不成调,自觉不像样,朝外大吼道。
管家拼了老命一股脑踹开所有积挡在门前的杂物,把住拉环,两扇巨门轰隆开出与肩同宽的缝隙。
门外一个血人往里爬。
管家吓了一跳,赶忙蹲身半拖半扛着克莱恩进来:“我去给你找医生,不,我去找纱布先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克莱恩呕出一滩血,从管家身上滑倒在地,声若蚊蝇,“……活不了了。”
管家将耳朵凑在他嘴边,瞧见克莱恩还在往前爬,连忙扶着他问道:“你要什么,你找什么?!”
那只手。
沾染鲜血的五指将你的手包裹,十指相扣。
真好。
他积攒了许多事来不及交待,也永远不能交待了,克莱恩想,随它吧。
一个孤儿,没有姓氏,更没读过什么书,打小和恶徒抢食,这辈子不是在杀人,就是被杀。
听起来真是差劲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