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门深似海。而帝王,早已化身为海。
心头说不出的悲凉,孟粮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是所有人都羡慕、都敬仰的存在,却没人知道,他早就死了,心如死灰的死了。
留下的,再也没有赵纯良的一分一毫。活着的,是一个乍一看很熟悉,其实却是另一个人。
他早就不是赵纯良了。
赵纯良麻木的走在路上。他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那里,他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还记得,父亲跟他说过,他的名字的由来。
他是长子,嫡长子。刚出生时父亲征战归来,浑身浴血。他被抱出产房的时候,父亲扫了他两眼, 道:“不求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求随心随性,纯良如初。”
纯良,纯善嘉良。父亲虽然并没有特别的喜爱他,但是最初的祝福却是真挚的。
他也如其所愿,长成了他希望的样子。
那时京城里谁不知道,赵将军家的大公子,学识丰富,翩翩少年,温润如玉,性子更是纯善至极。更有 人戏称‘世代为将的赵家,说不好还能出个大学士呢。’
大不大学士的,赵纯良从来没想过,他一直觉得这样平平淡淡的挺好,岁月如春,他如春风。一切都是 他喜欢的。那春风更是他的心头好。
就在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却出了变故。本以为这变故与他无关,谁曾想竟改变了他的一生。 最初,他还会怨,会恨,会觉得不公。如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早就坦然接受了。
心里自嘲的笑了笑,不接受也无法,他的春风、他的心头好再也回不来了。
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赵纯良都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的心情,隐隐带着期许、忐忑、开心。
只是没多久,一切都变了,变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