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不过要是结合朝廷那边刚刚送来的消息一起想

张昺沉默片刻,摆了摆手:“下去吧。”

亲信怔住了:“大老爷,就不管了?”

“先别管,”朝廷已经决定要动手了,何必在这些事情上节外生枝?张昺有些疲惫,“派人盯紧,勾栏里头说了什么,全记下来,呈报一份给朝廷,此事就暂且放下。”

亲信领命转身,张昺突然开口:“那是什么?”

他指了指亲信腋下夹着的一卷事物,亲信愣了愣,才知道张昺说的是什么:“大老爷,这是那勾栏外头有人叫卖的东西,叫对了,报纸!下官看这事物新奇,就买了一份”

又是勾栏,张昺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让亲信离开,片刻后又改了主意:“把那东西留下。”

作为一个读书人,宣纸入手的感觉再熟悉不过,几乎是瞬间张昺就判断出了这“报纸”所用的纸张质地,算得上是上佳。

摊开四开的宣纸,横平竖直的黑线划分出了不同的区域,最上方四个大字“北平月报”细细一想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再往下首先映入眼帘的内容,居然是一首诗词。

这个时代做官的条件限制得很死,要想做官,除了提把刀子出生入死砍人立军功,那就只有读书科举,所以对于诗词一道,几乎所有的文官都涉猎颇深,张昺就是此中佼佼,虽然比起诗词他更喜欢钻研为官一道,但不妨碍他对于诗词的兴趣。

尤其是这么一份出自勾栏的报纸上突然出现的诗词

他提起些精神,看了下去。

浣溪沙倒是常见的词牌名。

开篇首句谁念西风独自凉?

张昺微微一愣,立即看向了署名。

果然,首句怨意便这般重,在北平的诗作风格中独树一帜右下角果然是清晰的“顾怀”两个字,那个曾经当着北平文人士子把他张昺和张茂典的脸踩在脚下的顾怀。

果然还是有燕王府的影子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后面推动着什么,张昺可没忘记当时是谁保下的这顾怀。

眼神继续转移到词句上,下一句是“萧萧黄叶闭疏窗。”

盛夏时分,写萧瑟秋景,终究失了韵味,匠气还是重了些张昺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有些哗众取宠的味道了,这么一份报纸,这么一首不合时宜的诗词,燕王府想做什么现在还不太能看明白,但未免太过寒碜。

再看下去“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