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校车边围满了警察，一支支枪对着4个背靠校车的男子，校车中，无数学生大声哭喊，他们被那4个男子截停之后就被浇了汽油，谁都知道他们的性命危在旦夕。

杰罗姆放声大笑，随意地对着警察们旋转跳跃，各种耍帅开枪：“他们不敢开枪的，因为校车上满是汽油！”

警察们果然不敢开枪，只要看看停在校车前的油罐车，以及在地上流淌着的汽油，白痴都知道校车内到处都是汽油，万一一枪引爆了汽油怎么办

一个警官大声叫着：“到处是汽油，都不要开枪！”所有警察点头，没敢开枪。

其余3个人看到警方果然躲在车后不敢动手，大笑，纷纷开枪，而一群警察只能躲在警车后面对枪林弹雨。

杰罗姆大声地对着警察们招手：“来啊，向我开枪啊！”他欢笑着，一群警察怎么能够挡住他的去路？他张开手臂，对一个同伙道：“准备点燃校车！”那同伙点头，开始掏打火机。

石介从警车后走了出来，大步走向4个匪徒。

一群警察叫着：“石介，快回来！”警察不敢对着校车的方向开枪，而匪徒可以毫无顾忌地开枪，毫无遮掩地走向匪徒就是一个活靶子。

杰罗姆大笑：“蠢货！这是来送死吗？我最喜欢杀傻瓜了。伙计们，杀了他！”4个匪徒举起了枪，准备杀了这个想要当英雄的蠢货警察。

“砰！”一声长长的枪声之后，杰罗姆被爆头，脸上的猖狂笑容与脑袋一齐粉碎，其余三个匪徒同样被一枪爆头。

一个匪徒手中紧握的没有来得及点燃的打火机落到了地上，叮当作响。

一群警察缓缓从警车后站直了身体，有警察咋舌：“这个蠢货竟然敢开枪，要是打中了校车引爆了汽油怎么办？”

有警察靠在警察上：“嗨，这是个幸运的家伙。”石介是莽撞也好，是无脑也好，是乱来也好，总而言之这个家伙走了大运了，完美地解决了校车劫持事件，就算没晋升也会被嘉奖。

有警察用力鼓掌：“干得太棒了！”要不是亲眼看到，怎么都不信有人能够把手（枪）打出（机）枪的速度，连开四枪，枪声却听着像是一枪，而且这四枪精准无比，枪枪爆头。

石介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猛然举枪对着远处某幢楼顶：“砰砰砰砰！”

一群警察一齐转身，这才看到楼顶某个人中弹倒下，手里的狙击（步）枪从楼顶掉了下来。

有警察骂着：“王八蛋，还有同伙！大家小心！”一群警察飞快拔（出）已经收好的枪械，警惕地提防着四周。

石介道：“四周的大楼都去几个人！再来个人，快把学生弄出来。”他仔细地看四周，这地方太大了，他只看到了一个狙击手，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要是有人一枪打爆了油罐车，这里的人至少死伤一半。

一群警察互相配合着，有的带着几个人去狙击手所在的大楼，有的检查四周，有的急急忙忙上了校车，却发现学生们都被拷在了校车上，一时半刻无法下车。

菜鸟警察戈登咬牙上了油罐车，将油罐车开到了远处空旷地带。

一群警察这才松了口气。

有警官脸色铁青，大步走到了石介面前破口大骂：“你是警察，你不是西部牛仔！知道子弹引燃了汽油会是什么结果？想要耍帅去火葬场啊！”

石介冷冷看那警官，喝道：“你是白痴吗？不知道普通子弹打中汽油不会点燃汽油吗？你是不是把电影当真了？”他随手对着地上的汽油连开几枪，汽油一点点点燃的迹象都没有。

一群警察神情变化莫测，真是狗屎，人人都被电影骗了。

那警官深深呼吸，想要继续骂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

警方反应迅速，击毙了4个想要放火烧校车的匪徒的事情并没有得到民众的赞扬，无数律师和记者纷纷指责警方随意杀人。

【电视中，某个记者对着摄像机愤怒地质问警察们：“嫌疑犯只有四个人，而警察有一百多个，为什么警察毫不犹豫地开枪了？警察就没有想过谈判吗？生命宝贵，谁给的警察杀人的权力？”】

电视机前，一群警察破口大骂：“王八蛋！老子最讨厌记者了！”

【镜头切换，一个大学教授抹着眼角的泪水，厉声道：“知道那4个匪徒是什么人吗？他们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他们每一个都是精神病！上帝啊，警察竟然打死了4个精神病人，哥谭市难道已经容不下了可怜的精神病人了吗？”】

一群警察竖中指，有本事立法精神病人杀人无罪啊！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子大声地道：“……他们是精神病人，可他们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精神病的，是社会迫害他们，是社会把他们逼迫成了精神病，我们每一个人都对这4个精神病人的遭遇有责任，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关注精神病人呢？”】

警察鄙视极了：“这些年大学教出来的白左是不是个个脑子不正常？”

【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捂住了嘴，泪水簌簌而下，她哭泣着道：“那个被打死的杰罗姆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打死了他，为什么不能宽容一些，让他有学习、工作、恋爱、结婚生孩子的权力？杰罗姆年轻的生命在这一天终止了，为什么他就没有机会享受人生呢？这不公平！”】

一群警察吐口水：“圣母！垃圾！”

【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用力挥舞着手里的标语，大声地叫：“杰罗姆没想杀人！他带着和平而来，他没有杀一个人，可是警方却打死了他！为什么？因为他是个黑人！警察歧视黑人！警察看到黑人就开枪！警察根本不给黑人辩解的机会！警察是种族歧视者！”

记者友善地提醒：“4个匪徒都是白人……”你应该怀疑警方歧视lgbt，而不是黑人，这也太扯淡了。

那群女孩子反应极快：“不！他们从心灵深处认为自己是黑人，他们就是黑人！警察歧视黑人！”周围一群年轻人用力点头，对，从心灵深处认为自己是黑人的人就是黑人，而且根据一滴血法则，谁知道这4个匪徒身上有没有一丝丝黑人血统呢。】

警察们都懒得理会了，总有一些年轻人完全就是跟着起哄，其实连具体事情都没搞清楚。

【镜头对准了某个连线的检察官。

记者远程采访道：“请问检察官，你对这件案子怎么看？”

那检察官一脸的同情，道：“我认为这是一场悲剧。”

他严肃地道：“根据数据显示，劫持人质的嫌疑犯在被警察包围之后有90%不会伤害人质，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诉的机会。他们有的想要见抛弃自己的恋人，有的想要控诉996的老板，有的想要检举兄弟刘，有的只是想要钱，有的想要借这个机会控诉社会的不公。他们嘴中嚷嚷得再凶，其实不会伤害任何人，他们需要的只是关注和倾诉。”

记者问道：“从你的专业角度看，你认为这个案件原本可以和平解决吗？”

检察官用力点头：“对！那4个匪徒在整个过程之中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死那些孩子，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向警察开了很多枪，可是警察却没有一个人受伤。这一切证明这4个匪徒属于那90%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只想倾诉的匪徒。”

检察官重重地道：“原本，这会是一个简单的、没有任何人会受伤的案子。”】

一群警察破口大骂：“你丫哪个检查院的？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要不要脸？”

【镜头切换，医院的病床上，一个学生裹着毯子，侃侃而谈：“我觉得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我是说那4个匪徒虽然抓了我们，在我们身上洒了汽油，但是我一直觉得他们并不会真正地伤害我们。因为那个带头的年轻男子一直在笑，我可以从他的笑容中感受到温暖，以及对世界的期盼。一个温暖的人不会杀人的。”】

警察们到处找石介：“你根本不该救他们！烧死了他们对社会是巨大贡献！”

石介摊手：“相信我，我要是早知道那些孩子是戏精，我一定任由匪徒点火。”

舆论一窝蜂地质疑警察过度执法，有检察官表示假如警方对这件事没有内部调查，那么检方将会介入调查，一定要把无视法律，无视嫌疑犯人权，滥杀无辜的警察受到惩罚。

警察局长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伙计们，这就是哥谭！”他只能大声地骂着。以为哥谭市一直都是匪徒横行，白天可能被匪徒烧死杀死炸死，晚上闭上眼睛可能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这该死的情况就是那些白左得势之后才发生的。

某个警察大骂：“嫌疑犯的命都是宝贵的，不许杀嫌疑犯，要送去法庭审问，然后没有了死刑，不管匪徒杀多少人都是坐牢，顶多半年，匪徒就会越狱出来继续杀人，在这群该死的白左眼中只有匪徒是人，被杀的通通不是人吗？”

戈登坐在角落，心中愤怒无比，他小的时候，戈登市是个祥和的城市，或许有小偷，或许有强盗，或许也有人抢劫杀人，但是那只是极少数，可如今的哥谭市到处都是匪徒，每天晚上都有枪声。

他伸手捂住了脸，就在前几天，哥谭市超级富豪韦恩一家三口看完电影后在某个小巷子遇到了一个抢劫犯，韦恩夫妻被打死，只有十二岁的布鲁斯韦恩幸存。超级富豪都不能幸免，哥谭市的治安真是好到了天上了！

愤怒中，他听见了一个声音平静地道：“理他们干什么？”

“我穿上了警服，我就承担了维护治安的责任。”

“哥谭市有无数匪徒？没关系，我每天杀死一个，一年就杀死365个匪徒，十年就是3650个匪徒，哥谭市有多少匪徒？几千？几万？十几万？几十万？我的一生都杀不光？没关系，我的子子孙孙会继续杀，知道杀光了哥谭市的匪徒。”

戈登抬起头，看着说话的石介。

警局中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石介。

某个警官道：“石介，以暴易暴不对……你会被送进监狱的……”

石介平静无比：“我知道这会有很多麻烦。检察官会盯着我，舆论会盯着我，会有无数白左骂我，向我丢石头，在我家墙壁上写标语，我可能会进监狱。”

“但那有什么关系？”

“我的责任是保护市民。”

“那些匪徒很可怜？”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使命是送他们见上帝。在街上看到就打死在街上，在厕所看到就溺死在马桶里。”【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