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知吸了一口深秋的冷空气,他眯着眼睛笑:“怎么会呢,我只是,看到我跟哥哥长得一样,很惊讶而已,给我哥磕个头,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

但——

他只犹豫了这么一两秒钟,沈羡承就站起来,朝他膝弯踹过来,江叙知下意识想躲。

但被躲掉!

膝弯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正好!

跟照片里的自己平视了。

他捂着磕疼的膝盖,小声抱怨:“哥,你晚上能不能来沈先生梦里好好管管他,他刚才踢我呢。”

沈羡承脸上寒气没那么重了,他蹲在江叙知身侧,对着墓碑说:“知知,你弟弟很乖,跟你不一样,你脾气不好,太暴躁,但是我更喜欢你。”

江叙知偷偷看沈羡承,沈羡承跟墓碑说话时,是很罕见的温柔,就像水一样,那种温柔的暖意可以流向四肢百骸。

江叙知垂下眼睫,他心道,可惜自己没福气,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沈羡承,非把一个温柔听话的男人逼成疯批。

死后活该遭报应。

如今沈羡承的温柔,只能对着一个冰冷的墓碑释放;

江叙知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沈羡承一直在跟墓碑说话,江叙知也听了一耳朵,尽管他已经习惯了难受。但此刻,还是有点喘不上气。

“给你哥磕个头。”

江叙知听话的弯腰磕了一个,还挺响,他双手摁着地面,悄咪咪的抬头,又跟墓碑上的自己对视了。

“说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