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知捂着喉咙撕心裂肺的咳了两分钟,因为通气不畅,他憋得脸色通红。

沈羡承如只炸毛的狮子,恨不得当场将他挫骨扬灰。

“对不起。”江叙知眼睫颤了颤,他低声道,“我看到你怀里的相框,想帮你把它拿出来。”

沈羡承却愤怒道:“谁让你进我的房间?你不长记性真想被打断腿是不是?”

江叙知低着头,不再吭声。

沈羡承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剧烈的怒气冲的他胸膛不断起伏,看着面前缩成一团的薄弱男生,他心里的烦躁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在不断的插着。

如果刚才没有及时看清江叙知的脸,那此刻的江叙知,已经被拧断了脖子如同垃圾丢在地上。

沈羡承闭了闭眼,极力平复下心情才说:“滚出去,家规里添上一条,不经允许,不准进入我的房间。”

江叙知撑着床面站起来,一直低着头:“我知道了。”

而后,落荒而逃。

他走以后,卧室里重归一片寂静,厚重的窗帘被拉上了,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

沈羡承枯坐在床上,他的手搭在膝盖上,至今颤抖不止。

放目望去,诺大的客厅,寂静的不像人间,沈羡承双目幽邃,血丝逐渐爬上眼白。

过了很久,他将临时藏在枕头下的相框拿出来,借着昏暗的小夜灯,他看到相框上的少年,在蓝天白天青草的背景下,笑容灿烂的比了一个剪刀手。

沈羡承温热的指腹,怜爱的抚摸着少年的脸庞,一点点的描摹着他的五官,最后缓缓的将相框摁进怀里,高大的身躯,蜷缩进冰冷的大床里。

江叙知,你的心可真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