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先后顿了顿,继续演戏, 声音小了些。
淡定拆开鸽子脚边的纸条, 邢筝得见菊头蝠师傅的手笔:郁王投敌, 宁国来战,边境危,速回。
郁王就是老七邢笛。当初宜嫔被打入冷宫后,他便记在贵妃名下耳濡目染。
养出邢简这等阴阳人的贵妃,自然把这孩子教育得阴郁不堪,满心具是对邢筝的仇恨。
邢筝登基后不久,果断晋封还不足年纪的邢笛为郁王, 让他和邢简抱成一团滚到大梁的犄角旮旯里去。
不曾想,这家伙竟破罐破摔,私通敌国?
放下筷子,邢筝扭扭脖,揎拳掳袖。
所以这些刺客,是郁王的人。
轰!
一桌子忽朝她飞来,旺仔闪到她右侧,一拳捶碎成木片,四向横飞。
身后的梅花镖穿窗刺来,邢筝扬起两根筷子横掷,又有一阵袭来,如蝗虫过境。
根根隐在微弱烛光中的无痕自耳畔飞去,与其在空中相撞,一湛蓝色的身影倏坠下挡在她左侧,将她护在背后。
他扬袖甩过,挡下一波暗器:“是邢简的人,同当初陇山附近的暗卫是一伙的。”
邢筝:???你怎么知道我在陇山遇到过刺杀?
两头把邢筝死死护住,叫刺客们连她的一根发丝都难碰触。
轰隆!
自房顶上缒下一批黑衣人,邢筝掀桌往上猛力一掷,那八仙桌旋转着打下一排刺客,直直撞到墙上落下,哗啦啦散成木片。
旺仔急忙后退:“此地不宜久留!”
“怕什么?”邢筝褪下碍事的红纱裙,将里裙撕开,一手拔出旺仔腰间的长剑,“干他们!爸爸我还要在这儿过夜呢!”
刺客来势汹汹,似倾巢出动,可见即便到了边疆邢简也不得安宁,非要联合郁王和宁长贤搞这一出。
待她回宫,定下旨拿他兄弟二人。
邢筝没练过剑,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很快掌握路数,闯入黑衣人众与其打成一片。
这一仗直到午夜,驿站外的瓢泼大雨积水五公分,淹没了人的脚腕。
驿站内,血腥扑鼻,刺客们的尸体横七八竖,鲜血混入雨水,洇了满地。
何原卿一个一个查验,摸到还有气息的,便狠心两指在其颈边一掐,扼断他最后一口气:“他们都是死士,即便留下活口也不能作为人证,不若去除干净。”
邢筝:哦,所以当初隆城,你就是这么让我背锅的是吧。
确认没有漏网之鱼,何原卿方道:“赵将军,送殿下上楼罢,这些尸体交给我。”
“旺仔是我儿子,凭什么听你吩咐,还有,你作甚跟着我?”邢筝把剑往雨水里涮了涮,放回旺仔的剑鞘里,“你很闲么晏王殿下。”
何原卿不回话,他默默拎起一个尸体扔到驿站外,又兀自处理其第二个来。
邢筝:……
“何原卿!朕命令你放下那个尸体!”邢筝秀眉狠挑,他不回话,她便踏着尸山往前,欲与他进行“抢尸”大战。
刚碰到地上湿漉漉的黑衣人,却不料一只雪白的手打下来,拍在她手背,吓得她战术后仰,双下巴都挤出来了。
邢筝:这丫的打我手?!
“尸体肮脏,殿下勿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