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帐,子清木着脸,只好隐蔽地跟上去。

傍晚的时候,军营里简单准备了一个宴会,饭菜不咋地,军炖锅盔与咸菜居多,酒倒是不少。

奈何邢筝酒量一直很差,她本身也不爱喝酒,觉得喝酒是一种痛苦,奈何架不住大家热情啊。

一群大汉赤脚跑来跑去,又是吼又是叫的,身边人动不动就是一声“干!”,端起比脸还大的酒碗往喉咙里猛灌,喝一半漏一半,浇了满地。

邢筝尴尬地扯扯嘴角,接过一小帮厨递上来的碗,举过头顶:“额……喝!”

哎?她眉梢一扬,砸吧砸吧嘴回味起来:好像酒味很淡嘛,还有一丝甜味!

天晴了雨停了她又觉得她行了!

她又接下一碗:“干!”

当晚,邢筝在帐篷里喝了整整一个时辰,来者不拒,好似把这辈子的酒都喝完了。

酒过三巡,她浑身酒气,摇摇晃晃地拽着帐幔走出帐篷,抬眼看天空,瞧不见星星银河,连月色都迷离朦胧。

帐篷在哪来着?

她觑觑眼,左看看右瞧瞧,怎么大家的帐篷都长得一模一样,就不能有点特色吗。

凭着脑袋瓜里最后一丝清醒,她昏昏沉沉地,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挪。

怎么好像,越走,人越少了?

“哎呀!”

在平坦的地面上走得好好的,她忽然脚一崴,自己把自己绊到,身子往前倾过去,眼看脸要着地。

不知从哪闪现出一个小厨子,一手捞过她,一个翻转,把她牢牢护在怀里。

邢筝晃悠两下,好不容易站定。

她拍拍身后的“救脸恩人”:“兄弟……嗝……多谢……”

吸溜吸溜鼻子,她闻到有一股熟悉的香气。

“真不知,你是如何在平地走路也能摔倒的……”身后的人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不顾她挣扎叉巴的四肢把她背起来。

“哈?你……你说我蠢?”邢筝来气了,重重拍打那人的肩膀,“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六皇子,邢筝!”

“知道。”

“我是你爸爸!”

“嗯,知道。”

“你知道个……屁!”

“我告诉你,”她挪了下屁股,骑在他背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莫须有的前方,“我方才,在想……特别深奥的东西……我在想我的帐篷在哪里……当然就很难保证我肢体行动的……嗝……完整性!于是!本皇子尊贵的左腿和右腿,就闹不和,左腿……嗝……伏击……偷袭了一下右腿,就把右腿绊倒了!”

耐心听完她的胡言乱语,那人不气不恼:“嗯,知道,那现在左腿和右腿和好了吗?”

闻言,邢筝觉得这人脑子有病,竟然问她两只腿有没有和好?

她低下头,正儿八经地拍拍自己的左腿:“喂,你们和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