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了没几句话,金郁礼眉头一皱。后脑勺和双臂的疼痛又加剧了。

他的头和唐眠的一样被白色的纱布包了好几圈,断掉的双臂也从头到尾紧紧缠上绷带挂在脖子上。堂堂一介豪门家主被折腾成这个样子,滑稽得很。

他对头上的伤还有些印象——那是唐眠砸下来的。

双臂的伤就很莫名其妙,他不信唐眠有能耐卸了他胳膊。医生查不出个所以然,猜测是他摔倒的姿势造成的伤势。

老管家看金郁礼的样子,于心不忍,他打开粥盒,恭敬道:“先生,我喂你喝点粥吧。”

金郁礼没法扬手,暴躁地拧眉道:“不用了,你们都出去。”

“等等,”金郁礼忽然又叫住管家,迟疑问道:“唐眠他……伤得重么?”

老管家舒心一笑:“我刚才下去看到他已经生龙活虎了,先生您日后少喝些酒吧,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失了生气的话您也会无趣得很啊。”

管家贴心合上门,吩咐佣人和保镖们时刻守在外面等候吩咐。

金郁礼半坐在床上,头低垂。眼睛闭上后,他眼前又控制不住地浮现昨晚唐眠哀求他的眼神,和当初的那人如出一辙的清澈的眼神。

“……我好痛……求求你……”

“求求你了,金郁礼,放过我吧……我好痛……”

同样的话,那人说出来是绝望的,而唐眠则在求生。

当年他没来得及阻止那人跳海,几个小时后只能捞上来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不甘心,为什么自己苦苦追求还是得不到他的正眼相看,为什么他拱手奉上的情意要被忽视?

他以为他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么,金郁礼不会让他死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