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垂着眸子，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视线在自己的衣裙上划过。

她今日来之前确实是做了些准备的，换上了新做的水蓝色衣裙，也戴上了她最贵的耳坠子，配上她那对蓝色的眸子，整个人都明艳极了。

她的心思写在了身上，却也不那么明显，毕竟今天是天枢城一年一度的天枢姻缘节，她这一身，完全可以说成是为了天枢姻缘节准备的。

但她不能反驳。

她在等。

她们站的位置就在玉书殿门口，说话的声音只要稍微大一些，殿内的人就能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水杏性子急，声音也是清脆型的，本身调子高，穿透力强。

加上碧落知道她最不喜欢她摆出一副委委屈屈憋屈的样子，因而刚刚一直垂头不说话，把水杏激的一时忘了规矩，声音也拉高了。

原本屋内的人能听见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现在则变成了百分之九十。

碧落垂着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弧度，她没说话，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

按照她对水杏的了解，现在水杏应该会被气炸了，然后就会不经大脑的说上一些嘲讽的话。

而一旦水杏说了，就算屋内的人依旧不开门，也至少能将她对桑殿主的心思传递进屋里。

碧落知道，对于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来说，见多了委婉含蓄的暗示，突然来个直接而明显的示好，他们反而会觉得新奇。

只是她之前一直没等到机会，现在水杏直接把这机会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