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破题承转, 这学子心里恐怕想法极其多,但为求稳求妥,将心中这许多想法按捺下去,却暗搓搓露出一丝丝需要细看才能发现的端倪,而呈现在考官面前的只是一份稳妥到没有瑕疵漏洞的卷子。
嘶——张大人有些牙疼!
这考生!
将手中卷子又看了一遍, 张大人突然有些想笑。
这狡猾的考生!
张大人今年五十有五,比主位上端坐的主考官只小了不到五岁。在他看来, 乡试考的是基本功,花里胡哨的想法留到学问和阅历都扎实了,找会试的考官的显摆去。
可他手里的这份卷子,这考生不但明显得显摆了他的学问功底, 还隐晦的表达了他还有一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能力和才华。
说白了就是:学生我, 学问和阅历都是可以滴,魁首一定要考虑我哦!
啧啧啧,张大人心里给这狡猾的书生点了一个赞。
一桌之隔的柳大人,也在仔细看一份卷子。
柳大人和张大人年纪不相上下, 可却是个出了名的老顽固。
既然夫子都教了如何起承转合, 你一个小小秀才就不要在这里给老夫我搞什么花里胡哨。
眼下,手里的卷子就很合他的口味。
功底扎实, 知道乡试看中的是什么,显然教导他的夫子脑子很清醒,或者说,这个考生有个知道怎么乡试的夫子,再直白一点,就是这个考生的夫子,至少是个举人。
两位副考官极力推崇的卷子,都到了主考官李大人的手中。
李大人手捻胡须,两份卷子都一一细看,平日里两只昏花的老眼顿时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