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眼前浮现自己学走路的记忆。</p>

路寒低下头，呆立，周身的战体力量消失，头发恢复，一身衣服破破烂烂，难以遮蔽全身。</p>

他看到还是婴儿的自己，伸手去抓香囊，失败，因为太远，没抓住。</p>

“你说，我要是没杀你，我们会成为朋友吗？”</p>

“赤子之心，至诚之道……”</p>

“我，可以再试一次吗？”</p>

路寒呆呆地看着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一切，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清晰认识自己。</p>

一开始，别说走，甚至无法坐起来。</p>

他发现，婴儿的自己是那么无畏，那么强大，哪怕遭遇上万次挫折，依旧满不在乎。</p>

不停抓……</p>

如果是婴儿叶寒，他会怎么样？</p>

他一定不会在意任何阻力，只会向着目标，一次又一次尝试。</p>

路寒伸出两手，慢慢擦干脸上的泪水，他望向李清闲。</p>

然后，又反反复复尝试几千次，终于能用两手和腿脚爬行。</p>

“你们这些命术师，都是王八蛋。”</p>

路寒突然抬头，面容化作火焰，眉眼扭曲，直直冲向李清闲。</p>

突然，三道强大的气息自三個方向传来。</p>

分别来自贤王城方向，元帅军方向，以及李清闲建造的新城方向。</p>

刹那后，三道路寒记忆中昨晚见过的光芒，仿佛逆转昼夜，迎面袭来。</p>

超品武技。</p>

路寒咧嘴笑起来。</p>

李清闲右手一握。</p>

三道超品武技，同时落在路寒身上。</p>

路寒身体倒飞出去，撞破一间又一间屋子，砖石纷飞中，在地面留下一线长血。</p>

众将惊讶地望着倒塌的房屋，路寒在最后，竟然没有进行任何防御。</p>

最后的爆发，更像是虚张声势。</p>

李清闲迈步走到瓦砾堆中，右手一抚，破砖残瓦散开，露出路寒。</p>

路寒身上，多处贯穿伤口几乎将身体撕成几段，伤口滋滋作响，神光炸裂，恐怖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肆虐。</p>

他的身体之中，已经没有余力对抗超品之力。</p>

路寒半睁着眼，望着身影模糊的李清闲，莫名想起两人在春风居见面的那一天。</p>

他右手轻动，残余的真元涌动，一块完整的牌匾出现在气运金鱼袋外。</p>

牌匾上写着三个字。</p>

春风居。</p>

“皇上要杀你。”</p>

李清闲点头道：“我知道。”</p>

路寒低声道：“如果你能回到过去，帮忙转告那个叫叶寒的孩子，不要作恶，不要杀人。”</p>

路寒慢慢闭上眼，头一歪，微弱的声音传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