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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刘皇后对着郑宣似笑非笑地说道:“前几年你不肯娶妻,陛下可急坏了,如今却连孩子都有了,可见是你长大了。”

说罢,她也不去管郑宣,只将那双锐利的凤眼移到了一侧的苏和静身上,瞥见苏和静貌美的容颜后,她眼底一黯,随后说道:“宣儿,你这媳妇倒是好容色。”

苏和静正欲谢过皇后赞赏之际,却听得刘皇后不阴不阳地说道:“也得是这般容色,才能二嫁给宣儿这般出色的人,否则,谁还肯要她呢?”

这话已是粗陋至极,苏和静霎时便愣在了原地,她设想了半天皇后会如此磋磨她们夫妇,却没想到堂堂一个一国之母会在这儿如市井泼妇们夹枪带棒地骂人。

她尚未生出怒意来,一旁的郑宣却道:“容貌、二嫁倒是次要的,还是静儿为人心善最能打动微臣的心,若是她是个毒害庶子,屡次下毒的阴狠之人,宣儿断不敢娶。”

这话一出,苏和静还在纳闷之时,却见上首的刘皇后手里握着的茶盏霎时便四分五裂地落在了地上。

苏和静抬头瞧了眼刘皇后的神色,只见她双颊通红,那双锐利的眼里似染着淬了毒的恶意般紧盯着郑宣。

苏和静这才明白,郑宣说的“毒害庶子,屡次下毒的阴狠之人”便指的是皇后。

打蛇打七寸,不愧是宣一。

刘皇后听了郑宣的话后,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将心口盘亘的滔天怒意压下,她知晓郑宣是在讥讽自己,可若是她此刻发了怒,便落实了毒害庶出皇子的罪名。

前几年她的确是干过下毒这样的蠢事,头几回也算得上是颇有成效,一剂药下去,那仍在襁褓里挣扎的皇子便离了世。

刘皇后的胆子便愈发大了些,想着将其余成年皇子毒杀了,倒时便再没有人能成为太子的威胁了。

只是不知为何,陛下竟知晓了此事,那一日自己被他夺走了后印、册宝,还被关起门来扇了好几个巴掌,若不是太子在御前跪了一天一夜,只怕她如今还未曾拿到后印、册宝呢。

身边的心腹宫女和太监都曾劝过自己,太子的地位稳固,她不必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可这些奴才懂什么?但凡见过陛下为那大长公主失魂落魄,要死要活情态的人,不到太子登上皇位的那一日,她怎能安心。

更何况,还有郑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