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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落胎的事儿他是半点也没有疑到苏和静身上去,只当是她受了身边人的挑唆给了方氏些药性相冲的药材,这才阴差阳错地酿成了一条人命。

可加上芍药落胎这事,却不得不让裴景诚相信,苏和静她是故意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她们皆是不出二门的奴婢,能犯下什么大罪?”苏和静疑惑的声音打断了裴景诚的思绪。

她神情太过无辜和疑惑,就仿佛芍药落胎一事当真与她无关一般,裴景诚瞧了愈发怒火中伤,便上前一步将梨花桌上的茶碗用具一应砸在了地上。

“你还在装?难道是我冤枉了你不成?”裴景诚指着苏和静的鼻子质问道。

苏和静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荒唐至极,她从没想过裴景诚会用这样鄙夷的眼神望着自己,就仿佛自己伤了他的心肝脾肺一般。

是了,如今外头那位芍药可不就是她的心肝吗?

她坐在团凳上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膝盖处的刺痛仍在时不时地提醒她方才在老太太院里遭受的耻辱。

被敲打、被责罚、被冤枉、被质问。

自从嫁来这端阳侯府起,哪一日不曾有过?

苏和静阖上了眼睛,只觉得多看一眼裴景诚都是在玷污她的双眼,为他留一滴泪都是在耗损她的精气。

“我不明白爷在说什么。”苏和静如此说道,便索性不再拿正眼去瞧裴景诚。

她如今是连演都不想再演了,若是裴景诚执意要休了自己,那便休了罢。

大不了就像宣姐姐一般大闹一场,自己虽没宣姐姐那般和睦的母家,却也有勇气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左不过是这一生常伴青灯古佛罢了,总好过在这端阳侯府里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受的却是任人欺凌的侮辱。

裴景诚见苏和静不拿正眼瞧自己,愈发地生气,又上前了几步攥住了她的肩头,用了猛力让她正面对着自己,只道:“你是聋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