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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静不再多言,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再多也是无用。

只是方才宣姐姐的弟弟那般为她出头的景象到底是让苏和静震撼不已。

只可惜,自己的娘家人绝不允许自己和离。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待在这端阳侯府里。

困兽之斗,宣姐姐挣脱开了笼子,而自己还被人牢牢关在笼子之中。

回府之后,苏和静早早地便上床歇息。

今日裴景诚未曾回府歇息,应当是宿在了那个名叫芍药的花魁那儿。

苏和静辗转反侧了半夜,一时梦到了宣姐姐誓要和离的豪言壮志,一时梦到了郑宣将玉佩递给自己时那欲言又止的神色,一时又梦到了父亲在书房内苦口婆心的那一番话。

他那时承下了修葺皇寺的职责,却因听信下属的谗言以高价买入了些有瑕疵的木头砖石,并收受了好些官员商户的贿赂。

皇寺修建至一半时被一场大雨毁了大半,圣上大怒,父亲不得已去求了在礼部和工部皆有门生的端阳侯。

端阳侯替父亲掩下了账本上的纰漏,父亲便顺势推出了个替死羊来担下大部分的罪责。

而后,自己便被嫁去了端阳侯府里,既还了父亲的人情,又成了端阳侯挟制父亲的手段。

所有人都从这桩婚事里得了好吃,唯独她自己,绝了情爱,断了前尘,半卖半送地进了端阳侯府。

庞氏自然瞧不上自己,她本想将内侄女小庞氏嫁给裴景诚,却被横出来的自己占下了世子夫人一位。

苏和静昏昏沉沉的过了半夜,翌日一早醒来之时,头一句问冬吟的便是:“镇国公府可要消息传出来?”

冬吟摇头,叹道:“昨日您说了一夜的梦话,可见是被吓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