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博见此,顿时轻拍桌面,不满道:
“王爷,这可冤枉死我了,这话我可没说过啊。”
“你先听我说完。”
见他又要把话茬往回收,水溶也顾不得其他,干脆将错就错,直接道:
“若是我们保举李尚书,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还可能会引得圣上猜忌。”
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底牌亮出。
冯一博一听就知道,他们真的考虑过此事。
只是顾虑太多,不想答应。
“哎呀!紫英啊!我就说嘛!为什么今天王爷无缘无故的见我。”
冯一博一脸嗔怪的看着冯紫英,叹道:
“原来是你!”
冯紫英一脸懵逼。
不知道怎么又说到他身上了。
他皱眉问道:“什么是我?”
“你湖涂啊!我什么时候让你们保举我恩师了?”
冯一博一脸哀怨,好像被人冤枉了似的,问道:
“当时我就随口一说,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我……”
冯紫英想要辩驳,冯一博却不给他机会。
“我恩师官至礼部尚书,真说入阁也算顺理成章。”
冯一博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道:
“但四位阁老都健康矍铄,再主事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不是?”
说完他就看着水溶,把水溶看得有些莫名。
忽地恍然道:“你的意思是……”
他犹豫一下,有些不敢确定的道:
“不保举李尚书,而是让一位阁老下台?”
冯一博见他明白,顿时笑了。
随即却藏不住笑意的摆手,道: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冯一博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嘴里还打着哈哈。
水溶和冯紫英若是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
他们相视皱眉,都有些沉默。
内阁四人,哪个也不好惹啊!
水溶有些灰心,觉得今天怕是又要无功而返。
他沉吟片刻,为难道:
“这个我们还需商议,但海外那边……”
不管怎么说,他的想法是让东海郡先停手。
其余的,再慢慢商量。
“海外的事我其实也不怎么清楚,但东海郡王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冯一博大手一挥,意有所指的道:
“想必东海郡也只是一时操作不当,用不了多久就会改正了吧?”
水溶和冯紫英对视一眼,接下来的气氛又热络起来。
一番推杯换盏自不必说。
第二天,一众勋贵就汇聚到了一起。
同时,带了一个让水溶意想不到的消息。
“东海郡那边传来消息,针对我们的约束都已经取消了!”
取消了?
水溶心中疑惑升起,却很快淹没在一众勋贵的嘈杂之中。
“王爷出马果然不一样!”
“看来东海郡也只是警告一番,不敢真的如何!”
“可附在我家的海商不少都投靠了那些土包子!”
“我家也是,损失惨重啊!”
众人拍马屁的拍马屁,诉苦的诉苦。
这时又有人提出疑问:
“就是不知王爷答应了他什么?”
没等水溶回答,又有人惊惧道:
“等等!王爷是昨日才和他见面吧……”
他们不知道流求舰队摸清航道,速度提升很多。
按照他们的速度,稍一掐算就知道。
都中往来流求需要将近一个月!
众人面露疑惑,有人还犹豫道:
“这么说……不是冯渊?”
冯渊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报。
显然……
“这个冯渊倒留了余地,他是算准了我们一回来就会找他……”
水溶轻叹一声。
这么说,冯渊至少在他们离开都中的时候。
就开始布局了?
若是北静郡王不出面,这事也能解决?
不对!
他若能对东海郡如臂使指,收放自如。
岂非卡住了他们的脖子?
一众开国勋贵顿时都哑口无言,一个个面面相觑。
显然想到了后果。
水溶也呆愣半晌,口中喃喃道:
“此人真是深不可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