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宫内南珠这个时候流下了眼泪,泪水从眼角滑落,流了耳朵。她就像是老式机器,正在运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却像是在喘不过一样,接着一声啜泣声便响了起来。

被催眠的人已经开始被梦的情绪支配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不管如何都得让对方醒过来了,是高山大辉还是有停,他紧握着宫内南珠的手说:“慢慢来,你看到什么了?”

“…我把弟弟的头砍下来了……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别人………”

她整个完全控制不住颤,双手不停地挥着,甚至直接抓向高山大辉。高山大辉立刻说:“听着!这只是个梦!当我数到。''3。''的时候,你就会彻底离开这个梦。听,我在这里数!”

“3!”

“2!”

“1!”

宫内南珠睁开了眼,是她还是止不住自己反抗挣扎的作。我本想上去帮忙,是完全无从下手。坐在她对面的高山大辉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抱里面,宫内南珠感受到他的温之,就像是抓住浮木一样,慢慢地恢复了清醒,可是憋在喉间的哭声却完全无法克制,就像是要撕裂自己的心脏一样,沉闷又沉痛,一声一声砸在耳膜和胸口上。

我看着她的眼泪浸湿高山大辉的衣服时,都能够感觉那种哭泣时带起来的潮热,感觉让人喘不过。镜子里面的高山大辉衣服被抓得变形,脖子处冒出了一线血水,显然是刚才被宫内南珠抓伤的。他往镜子处看了一眼,也发现了这一点,是他也有。直等到宫内南珠疲惫地睡过去,这又花了将近四十分钟。睡之前,高山大辉给对方喝了一些千谷刑警给的热牛奶。那时,牛奶已经变成常温的。宫内南珠喝了口又吐了,收拾得手忙脚乱。

一切结束之,我才注意到病房门被打开了,千谷刑警和萩原研二一直在旁边看着。

现在我和高山大辉两个人谁也有说话。萩原研二正在察言观色,千谷刑警以多年办案的敏锐神经察觉现在不是开口的时机。就在我不知这份沉默还会沉默多久,高山大辉说:“现在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