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年他那般欺辱我,我忍耐;
我得势后,也只是熬熬他,从未对他动过手,可这次,我真的按捺不住火气了。
我用手背抹去泪,上下看他,冷笑:“梅大人,妾身一直觉得,咱们夫妻做不成,那么情分还在的,旁人上门来剜我的心,我可以理解,可你……或许陛下的信赖和赏识对你非常重要,但请不要伤害我,好么?妾身真的要走了。”
梅濂眼圈红了,他扭过头,手附在侧脸,舌尖轻舔了下唇,垂眸看我,低声宣泄自己的情绪:“你觉得我愿意揽这事儿?见你一次,我就难过痛恨一次,如意,这番话实在是我的肺腑之言,别在意眼前的母子分离,你得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这关你什么事?”
我仰头,直面他:“李睦是你儿子么?跟你有关系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与其在这儿“好心”劝我,倒不如回自己家里,管管那一院子的妾婢庶子。”
他再次呆住,唇半张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手抬起好几次,想要碰我,终究没敢。
我白了眼他,直接冲了出去。
此时天还未黑,天上弥漫着火烧云,红光落在悠长的后街小巷和马车上,倒也美。
果然,我的两个心腹侍卫守在后院的门口,看见我出来了,赶忙跑过来。
我也顾不上斥责他们放梅濂进来,直冲站在左边、个头稍高的阿良道:“你快去挽月观,请公主来一趟家里,就说我突发急症,想要见她。”
这边嘱咐完,我忙不迭地上马车,催促另一个护卫阿善赶紧回家。
马车摇曳在热闹繁华的长安街道,我盘着腿坐在车里,心慌不安。
一会儿掀开车帘,看到哪儿了,一会儿用力掐自己的大腿,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