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热药下肚,他面颊也红润了不少,人瞧着也精神了很多。
“爹爹,您如今感觉怎样?”
睦儿这会儿双眼通红,跪着行到床边,这么倔强要强的孩子,此时也忍不住落泪了。
我心疼儿子,还似往常那样,手轻抚摩他的头。
哪知他猛地将我的手打开,仰头直面我,像是从未认识我一样打量我,眼里有种不可描摹的愤怒。
睦儿似想问我什么,嘴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梅鉴容和李璋在勤政殿的那番话还是刺激到他了。
“睦儿。”
我再次去抓儿子的胳膊。
谁料儿子又一次挥开我,我的手悬在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睦儿盯着我,什么话都不说,忽然就落泪了,随后猛地站起,拧身就冲了出去。
在他心里,母亲一直是高贵的凤凰,虽说一度家族落败为婢,可也是干干净净的,他接受不了母亲当过妓,更接受不了母亲曾是梅濂的妻子。
“陛下,他、他……”胡马担心地直往后看,手紧紧攥住拂尘。
“你去瞧瞧罢。”
李昭叹了口气。
“是。”
胡马得到准许,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朕已无碍,先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