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 不摸?
我身边的阿良听见这话,当即大怒,两指指向朱九龄, 喝骂:“好大的胆子, 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呢。”
朱九龄站正,双手背后, 上下扫了眼阿良,淡淡说了句:“这位小兄弟的相貌倒是生的端庄周正, 身段也好, 身上也闻不到臭味, 只可惜朱某这两年不画男人, 不然也是可以看看你的身子。”
“你说什么?”
阿良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咯嘣一声, 生生将瓷瓶捏碎,润肤膏子流了一手,喝骂:“真他娘是个欠打的疯子, 连我也敢编排……”
我垂眸,瞅了眼石桌上的银票, 笑了笑, 屈膝给朱九龄见了一礼, 什么话都没说, 也没理会他过分要求, 直接走人。
可我发现, 朱九龄仿佛也不甚在意, 两指夹起垂落在胸口的黑发,甩到身后,走到石桌前, 好奇地翻看那些瓶瓶罐罐,甚至拿起盒胭脂,凑到鼻下闻了闻,用小指抹了点,往自己唇上涂。
这般举动,仿佛我的无声拒绝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回事。
给看就看,不给看就拉倒。
鬼使神差,我折了回去,站在石阶下,望着凉亭里的朱九龄,再次给他屈膝见礼,笑着问:“先生以为妾身是谁?”
“不是教坊司的姑娘么?”
朱九龄随意扫了眼我,将手里的胭脂撇在桌上,赤着脚,头也不回地往出走。
“先生去哪儿?”
我忙问。
这朱九龄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也没管自己撂在石桌上的银票,高昂着头,大步地朝前走。
我抓起那张银票,紧跟了上去,笑着问:“先生不要银票了么?”
朱九龄没理我,脚步越发急,仿佛要甩了我似的。
我回头,给阿良使了个眼色,示意咱们也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