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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点有驱蚊香便罢,屋外蚊虫聚集,不一会儿,便有小黑点嗡嗡嗡叮在她胳膊上,她就像个傻子,因浑身被叮了太多,早已痒得毫无知觉。

啪!

环纡手起掌落,往她手臂上重重一打。吓得佟陆陆身躯一阵,小肉颤颤,鸡皮疙瘩起到头顶,登时像炸了毛的猫要爆发。

淡定收手,他摊开手心,一只黑蚊子的尸体赫然粘着佟陆陆的血。

像泄了气的皮球,佟陆陆不情愿地坐下,整个一佝偻小老太,“我且伤心呢,没心情跟你吵架。”

脚步声渐行渐远,佟陆陆埋头挖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布,将笨笨僵硬的尸体包好,放入坑内。

缕缕清风有规律地拂于身侧,她狐疑看去。

环纡闲来无事,又因睡不着颇为烦躁,便取出一把折扇,像扇炉灶似的为她扇扇子,以缓解心头的郁闷。

“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扇走蚊子。”他微挑眉,有些疑惑,“寻常人家,屋内无香,不都是由娘亲半夜为孩子扇风驱蚊?”

他说得没错,但佟陆陆听来只觉诡异:这家伙疯了吧,妄想当我娘?

她将土填填平,起身跳将几下踩结实,“你怎的半夜不睡觉,睡不着吗?”

环纡闻言微怔,心头暗起微恙。那是一丝极暖的,从未有过的心情,在孤独的心海中颤颤漂泊。

只一刹那罢了,他复归冷漠道:“嗯,你太吵。”

“切,对不起。为表歉意,我去给你弄杯热牛乳吧,助眠的。”

让环纡在此处等她,佟陆陆只身跑到厨房,亲自热了一锅牛乳,倒入专做的大杯中,一路平端过来。

牛乳在大明,并不普及,均是蛮夷之人所食,故中原人一直对此嗤之以鼻。佟陆陆自打穿书,坚持央求要喝牛乳。佟萧拗不过,只得请专人从蛮夷之地买来几只奶牛,用上等的青草派专人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