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挺听话的。

柳伯扭头,眼神颇为沧桑;“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江叙知当时活着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这么听话,别总跟少爷对着干,那少爷的日子,是不是就过的没这么苦?”

江叙知没接这话。

因此他也说不清自己死之前到底是怎么了。那时候,他的心里永远藏了一个炸弹,而任何人都可以拉开引线,把他的心炸得稀巴烂,然后他再借着爆炸的威力,作天作地一番,把所有人都搅合的不得安宁,才善罢甘休。

“行了,咱也不提以前的事情了,梅医生应该快到了,我去看看他。”

柳伯出去了。

江叙知趴在床头,他安静的看着沈羡承的脸颊,沈羡承愈发瘦了,颧骨都有些突出。

江叙知心神一动,指尖儿拨弄了一下他的睫毛,低声道:“沈羡承,我终于理解你以前为什么老喜欢关着我了。”

“原来是因为你生病了啊。”

他凑上去,吻了吻沈羡承冰冷的唇,“你放心吧,以后我会听话的。”

我会听话,放松你的一切警惕,然后让你放松的生活,永远都不会离开。

哪怕是以这种敏感又复杂的身份,陪在你的身边。

梅新智进来了,瞟一眼床上的沈羡承,不忘打趣一声江叙知:“哟,跪着自省呢?他现在可看不到啊!”

江叙知翻了个白眼;“谁自省了。”

“得得得!赶紧起来,一边儿挪挪去。”梅新智用膝盖挤开江叙知,江叙知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往旁边挪挪,然后眼巴巴的瞅着他手里的仪器,“这是干什么用的啊?”

“脑电波定制测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