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官吏齐声大笑,那还用说,当然是成为嘉奖的重点,人人官升三级!

“立刻调集乡勇平叛!所有敢于呼喊造反口号,敢于对朝廷,对圣上不敬者理解杀了!”杜如晦脸色一正,厉声道。一群衙役有些不安,喊口号也杀?百姓最喜欢跟着喊几句不敬之言,只怕会有大量的百姓喊过造反的口号。

“是不是该用抚?”某个官员问道,杀人太多只怕不太好。

杜如晦冷笑,杀不杀那些附和着喊口号的百姓确实是模棱两可的,但是,为什么要给自己留麻烦?“不杀得血流成河,如何显得形势危急?”

一群官吏带着惊慌的看着杜如晦,如此坦然的抓住机会用百姓的鲜血染红自己的顶戴,这才是杜如晦能成为精英的理由啊。

“是,我等立刻去办理!”一群官吏大声的道,杀贼立功,还是细心分辨反贼,误了升官发财的机会,并且很有可能被人诬陷同情反贼,与反贼心灵相通惺惺相惜,这还用得着选吗?

一日之内,赣州县死伤数千人,所有反贼尽数毙命,全县戒严,赣州县令杜如晦带县衙各官吏日夜提剑巡逻全境,赣州乃定。

“稳了!终于稳了!”杜如晦温和的笑,在江西尽反当中保得一县的安稳,这忠心堪比日月了,就算房玄龄甚至李建成亲口对胡雪亭说他是卧底,胡雪亭也坚决不会信。

“我的未来是星辰大海!”杜如晦的自信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胡雪亭,你千万不要死!杜某还要等着借你的平台流芳万世!”

……

数万军队在道路上迤逦前行。

“驾!”数骑逆着队伍而行,到了一顶披着金黄色布幔的马车前,恭恭敬敬的跳下了马。

“陛下,前面三十里就是江西萍乡了。”为首的人一身锦衣将军华服,脸上肌肉横生。

“晋王何必多礼?上来说话。”马车停住,布帘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那将军谦卑的微笑着:“是,陛下。”小心的上了马车,却不敢就坐,只是单膝跪在马车之中。

“唉,景珍就是讲究礼数啊。”马车内的人笑着。那被叫做景珍的摇头道:“陛下是天子,微臣是陛下的走狗,自然该遵循天地礼数,万万不可疏忽了。”

那天子微笑着:“景珍谦和君子,名不虚传也。”他心里冷笑着,谦和君子个p!

这马车中的“天子”,是在江陵称帝的大梁朝天子萧铣,而这“大梁朝晋王”是董景珍。

“景珍以为,此次我大梁可否大胜?”萧铣问着。其实他不用董景珍回答,就知道这是必然大胜的,他只是装作不懂军事,故意给董景珍表现的机会。

天下各个大佬设了局围攻胡雪亭,萧铣也是参与之人。

李建成在陇西大军围杀胡雪亭;高颖贺若弼宇文述等人起兵牵制洛阳丹阳大军;萧瑀派遣筑基丹高手刺杀胡雪亭,同时谣言鼓动江西百姓造反;萧铣和林士弘大军从西面和南面直入江西。

这诸般连环计之下,胡雪亭哪里还有机会翻身?哪怕福星高照,能够躲过了筑基丹高手的刺杀,这大越在江南的基业也会尽数被萧铣和林士弘所夺。

攻打一个皇帝中了圈套被围杀,大军被牵制在各地,百姓造反作乱的乱七八糟的大越,能有p个风险?自然是必胜的。

但萧铣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不信任萧瑀,也不信任董景珍。

萧瑀花了偌大的精力布局推翻了大随,想要重建大梁,却被他这个小辈夺取了胜利果实,卷走了萧阀的军队和人手,萧瑀会一点怨气都没有?萧铣扪心自问,定然是恨极了他。

董景珍原本是大随越州校尉,野心勃勃,勾结土匪山贼,早有反意,却被萧铣的皇族血统和萧阀的大量人手威慑,乖乖的奉萧铣为主,难道他会真心实意?做皇帝,和做晋王的差距简直是天地之别啊。只看董景珍每次见他都加倍的毕恭毕敬,如履薄冰,萧铣就认为董景珍心怀怨恨,隐忍不发。

两个决不能信任之人,一个布置了必胜胡雪亭的局面,白送给他摘桃子,一个手握重兵,极力主张进攻九江,继而南下占领江西,萧铣怎么敢信?

萧铣用虞世基在九江囤积重兵威胁周围诸侯的理由,强行否决了董景珍进攻九江的方案。

“若是我等按兵不动,虞世基会如何?”萧铣的理由很强大,江西大乱之后到底九江的军马会不会造反是未知数,何必与九江的数万兵马硬杠呢?只要等上一段时日,虞世基担忧被困在陇西的胡雪亭,自然会调动大军北上陇西,九江空虚,随便就能打不好吗?

“唐国林士弘在江西素有恶名,江西百姓望风而降的可能甚大,其人又残忍无义,岂会真心与我大梁联手瓜分江西,定然会偷袭我大梁,我等为何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军从江西中部入萍乡,取豫章,将江西隔为两段,北上可取九江击杀虞世基,南下可取赣州阻拦林士弘,此为上策也。”萧铣是这么建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