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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对方看上去还尤其罩着祁有岁的样子,这让人轻易不敢在祁轻筠面前说祁有岁的小话。

在众人敬佩又紧张的目送眼神中,祁轻筠沉着脸拨开人群,走到祁有岁的身边,蹲下身查看对方膝盖上的伤口。

祁有岁膝盖上的擦伤和割伤纵横交错,几乎有碗口这么大,血哗啦啦地流出来,快的让人头皮发麻,祁有岁整张脸都已经白的像纸一般透明,倒在钟雪尽的怀里,双唇血色全无,双眸紧闭,几乎是痛的一个字也不想说。

“怎么流这么多血。”

祁轻筠眉头深深蹙起,语气也罕见地带上了些许焦躁,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当机立断地将祁有岁打横抱起,快速地朝医务室跑去。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擦伤,但不知道为何,校医手中的白色的纱布换了一条又一条,止血棉球用了一个又一个,祁有岁的血却完全止不住,面前除了刺目的血色,再无其他。

这样血流不止的惨像让钟雪尽倏然回想起了自己生祁有岁的时候,握着祁轻筠的手臂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纤细的指骨发青泛白,身形摇摇欲坠:

“阿筠,儿子他不会也是”

“别瞎想。”

眼看着祁有岁伤口的血像是开闸的洪水般流的彻底,祁轻筠心下也有些乱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是一慌,钟雪尽肯定也稳不住心神。

祁轻筠早就拨打了医院的救护车号码,等一接到通知,就赶紧抱起祁有岁,将他送上了救护车。

医生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流血不止的病人,简单地将祁有岁检查了一遍之后,迅速将其送入了病房进行输血,并且对祁有岁进行了血常规检查。

在等待检查结果出来的两个小时之内,钟雪尽和祁轻筠坐在病房门前的座位上,两个人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凝重,祁轻筠到最后甚至没有坐住,一遍一遍地在空旷的大理石走廊上来回走动,而钟雪尽则捂着脸,肩膀轻轻颤抖着,从祁轻筠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气氛如坠深海,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安静沉闷的近乎窒息。

“谁是祁有岁的家属?”

一声冰凉的通知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静谧,却让两人紧绷的神经更加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就要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