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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比祁有岁要幸运的多,遇到了钟雪尽,对方给他的爱实在太多,填补了他感情史上的全部空白。

他自记事起就在孤儿院,性子向来孤僻,是钟雪尽将他从那漫无边际的麻木和整日紧绷的神经中拉了出来;他也曾自卑迷茫过,甚至还想过自暴自弃地离开做逃兵,可惜不管他走到天涯海角,钟雪尽都能把他揪出来,最后甚至还按着他的头和自己结婚,为他生儿育女。

是怨侣还是佳偶,祁轻筠此刻已经不想再多做纠结,他只是忽然想到钟雪尽,想到自己还没见过一面的孩子,遗憾道如果自己没有发生车祸,能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应该也和祁有岁一般大了吧。

他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还忽略了在场还有一个人,动作一顿,抬起头,果然看见那个戴着口罩的钟同学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隔着口罩像是要把自己的口罩瞪穿似得。

祁轻筠有些害怕地将口罩,捂着脸无语道: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祁有岁说,你刚刚叫祁轻筠。”

钟雪尽盯着祁轻筠的脸,不知隔着他在看着谁,狭长幽深的眼尾微微眯起,锋芒必现,仿佛刚才的尴尬无措只是错觉:

“哪个祁,那个轻,那个筠?”

祁轻筠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瞎起的名字这么受欢迎,一个两个的都来问自己名字,哼了一声,抱臂倚在成叠的书上,吊儿郎当道:

“你猜。”

“………”钟雪尽眼底的红血丝多的吓人,看上去像好几天没睡好了,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

“你告不告诉我?”

“不告诉。”祁轻筠“嘿”了一声,见钟雪尽一脸隐而不发的模样,一侧的眉梢极其轻微地挑起,“现在是你问我,我想不想回答选择权都在我。”

说完,他顿了顿,不怕死地在钟雪尽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上继续蹦迪:“况且刚刚还是你撞到了我,你都还没和我道谢道歉,现在就开始凶我了?”

茶言茶语是祁轻筠惯会的招数,是他和钟雪尽厮混久了以后学会的,因为只要他稍微示弱或者委屈一下,钟雪尽总能无条件妥协。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祁轻筠开始将这招用到了面前这个“钟同学”身上。